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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语:
"消毒水的味道真难闻啊。" 我躺在担架床上,看着走廊顶灯一盏接一盏掠过。右手无名指上还留着戒指的压痕,而本该戴着戒指的人,此刻正攥着孕检单站在三米外的走廊拐角。这是我们离婚的第七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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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机在会议桌上震第七次时,林晓月的消息终于挤了进来。
"江总,婚纱店说最后修改期限是今天。"
我皱着眉把手机扣过去,投影仪蓝光打在对面陈副总油光发亮的脑门上。这个并购案已经拖了三个月,此刻正进行到最关键的利益分配条款。
"江总?"林晓月又发来一张照片,模特穿着缀满珍珠的抹胸婚纱,腰线处缠着丝绒缎带。
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:"你定就行。"
对话框显示"对方正在输入..."持续了五分钟,最后只回了个猫咪点头的表情包。
我松了松领带,示意法务部继续汇报。
会议室里冷气开得很足,我却觉得后背发烫。
林晓月最近总是这样,在我最忙的时候发消息。
上周三的并购方案讨论会上,她连发了三条语音,问我晚餐想吃什么。我直接按了静音,结果回家发现她做了我最爱的红烧排骨,却一口没动地倒进了垃圾桶。
"江总,关于股权分配......"陈副总的声音忽远忽近。
手机又震了一下。我低头瞥见屏幕亮起:"婚纱店说今天必须确定款式,不然赶不上婚期。"
婚期。
这个词让我太阳穴突突地跳。
三个月前定下的日子,现在想来竟有些恍惚。
那天林晓月穿着试衣间的白色浴袍,坐在婚纱店的落地窗前,阳光把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。
她低头翻着画册,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。
"就定在9月21号吧。"她突然说,"是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