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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钻石要够大才能镇住棺......」
「小林!」经理的呵斥声打断了她,小夏立即恢复成麻木的表情。我的掌心全是冷汗,刚才摸到的东西硌得生疼——那是半枚沾着脑浆的金枫叶徽章。
午夜钟声响起时,整座酒店开始呼吸。壁纸接缝渗出暗红液体,油画里的新娘集体转向我。经理往我手里塞了个雕花铜铃:「去查房,记住走左侧楼梯。」
「但守则说三点三十三后不能......」
「那是给死人的规矩。」他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,露出溃烂的眼眶,「活人要懂得变通。」
我攥着铜铃踏上楼梯,台阶表面布满齿痕。314房门口摆着祭品,插香的苹果正在腐烂,每片果肉都裹着带血的指甲。拐角处传来童谣声,穿民国学生装的小女孩背对我跳房子,辫梢系着的银铃铛沾满泥浆。
「姐姐要玩游戏吗?」她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头,膝盖保持着向前的姿势,「猜猜我埋在哪里?提示是......」
「林穗!」保安的吼叫震得声控灯骤亮,女孩瞬间变成纸人飘进防火门。我狂奔到316房门口,服务铃正在疯狂震动,猫眼里透出猩红的光。
「闭眼......必须闭眼......」我哆嗦着摸向果盘,石榴突然爆裂,汁液顺着指缝滴落成卦象。门内传来湿哒哒的脚步声,腐臭的呼吸喷在我后颈。
「林小姐很有天赋。」经理的声音从楼道尽头传来,他举着蜡烛站在阴影里,火苗是诡异的青白色,「现在,该去准备婚礼请柬了。」
我这才发现所有客房号都变成了314,墙纸剥落处露出五十年前的旧报纸残片。头条新闻标题正在渗血:枫林客栈冥婚惨案,七新娘头七夜索命。
怀里的铜铃突然炸裂,尖锐的金属片划破掌心。血珠滴在银枫叶徽章上时,整层楼的灯同时熄灭。黑暗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唢呐声,无数双缠着红线的枯手从墙里伸出。
「戴上这个就看不见它们了。」小夏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,她递来的金枫叶徽章烫得惊人,「但要小心婚礼当天的合卺酒......」
整栋建筑突然剧烈摇晃,我坠入通风管道时,看见经理撕开脸皮,露出底下森森白骨。最后映入眼帘的是酒店大堂的电子钟,猩红的数字在血泊中闪烁:23:59。
而我的入职登记表上,签署日期是1953年7月14日。
我跪在通风管道的铁网上喘息,鼻腔里充斥着陈年血垢的腥臭。那些枯手在管壁外抓挠的声响渐渐远去,掌心被铜铃碎片割破的伤口正在渗出淡绿色的黏液。
「新人都喜欢在这里思考人生?」 沙哑的嗓音惊得我撞上管壁,手电筒光束从下方网格透上来。保洁王姨布满老年斑的脸贴在铁网外,她的推车里堆满染血的床单,最上层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