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那东西直径超过五米,表面布满蜂巢状凹坑,泛着陨铁特有的暗哑光泽。
“苏联人当年在这里找到过类似的东西。”老伍用机械手指敲击金属环,冰窟里回荡着教堂钟鸣般的嗡响,“他们把碎片带回莫斯科,结果实验室炸死了十二个科学家。”
小陈的无人机正在扫描墙体结构,屏幕上的3D建模突然扭曲成乱码。“磁场干扰太强了!”他猛拍设备,镜头却捕捉到更恐怖的一幕——冰层深处有阴影在游动,轮廓像是无数纠缠的巨蟒。
第四天,海拔2100米。
林溯佐的呼吸在面罩上凝成白霜。他们像一群挂在蛛网上的虫子,在近乎垂直的冰壁上艰难挪动。毕节的怀表链子突然崩断,铜表坠划过冰面时,那些蜈蚣花纹竟泛起荧光。
“等等!”牧思敏突然喝止正要前进的胡为。她激光笔的红点停在一处冰缝上——淡蓝色液体正从裂缝渗出,在零下40度的低温中诡异地保持流动。
鲁金抽出采样瓶的手被老伍按住。“1962年法国探险队记录过这种东西,”老伍的机械义肢发出液压泵的嘶鸣,“接触者会看到……不该看的东西。”
胡为却笑了。这个总是把听诊器挂在脖子上的医生,此刻眼里跳动着赌徒般的狂热。“科学需要代价。”他扯下手套,指尖沾上蓝色液体。
三秒后,胡为的瞳孔扩散成两个黑洞。
“上帝啊……”他呢喃着指向虚空,“它们在唱歌。”
第五夜,临时营地。
胡为缩在帐篷角落,军用毯裹不住他筛糠般的颤抖。
便携式心电图机的警报声时断时续,显示屏上的波形像疯子的涂鸦。
“脉搏200,体温41度,他在燃烧自己!”林牧攥着镇静剂的手在发抖。
帐篷外狂风嘶吼,冰层挤压的呻吟声越来越近。
林溯佐掀开帐帘时,正好看见胡为掏出手术刀。
刀尖在应急灯下划出银弧,精准刺入他自己的颈动脉。
“拦住他!”林溯佐扑过去的瞬间,胡为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。
喷涌的鲜血不是红色,而是闪着荧光的蓝。
更恐怖的是,那些血珠没有落地。
它们悬浮在空中,聚合成一串发光的符号——和毕节怀表上的蜈蚣纹一模一样。
帐篷在尖叫声中崩塌。林溯佐被气浪掀飞,安全绳在冰面上擦出火星。
他在坠落中看见胡为的尸体飘向冰渊深处,蓝色血液像萤火虫群照亮了整面冰壁。
那上面密密麻麻嵌着成千上万的金属环,组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图案。
“抓住!”老伍的机械手抓住林溯佐手腕的瞬间,钛合金手指因超负荷冒出青烟。
林溯佐悬在万丈冰渊之上,抬头看见队友们的头灯在雾中摇晃如星。
“冰层在闭合!”牧思敏的尖叫混着冰晶爆裂的脆响。
他们刚刚凿出的攀爬路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,仿佛南极墙是活物,正在愈合伤口。
第六日黎明,墙顶。
林溯佐的防寒靴踩碎最后一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