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纹上烙出凤凰印记，"三天前就不会用禁术救你。"

冰棺突然剧烈震动。女符师留下的骨铃自动飞起，十二道虚影在雾气中显现。青璃看见三百年前的护道者们跪在银杏树下，每个人胸口都插着半截同心锁。

"时辰到了。"玄霄抹去唇角的血，妖纹在他身后聚成巨大的荆棘王座，"噬骨鞭的最后一击，该来了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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刑场中央的青铜柱爬满血藤。

青璃被吊在半空，看着大祭司举起第九根噬骨鞭。这种用妖王肋骨炼化的刑具，每次挥动都会带起腥风，鞭梢的倒刺正在饥渴地颤动。

"第三十三鞭——"

破空声裹着黑焰袭来时，青璃听见了锁链断裂的脆响。玄霄的妖纹穿透刑场结界，在噬骨鞭落下的瞬间缠住鞭身。暴走的荆棘撕开大祭司的袍袖，露出布满鳞片的手臂。

"妖孽！"大祭司的蛇瞳竖成细线，"你竟敢..."

玄霄踏着妖纹凝成的阶梯走来，心口的鹿角玉珏已经完全刺破皮肤。他每走一步，刑场的青石板就绽开一朵冰莲："你们巫族不是最讲公平？"他握住青璃脚踝的锁链，"她受的三十三鞭，该由施刑者尝尝滋味了。"

青璃突然发现他的妖纹颜色变了。原本银灰的荆棘染上暗金，缠绕的方式与婚契纹如出一辙。当玄霄扯断她手腕的镣铐时，那些妖纹温柔地托住她伤痕累累的身体，开出的花苞里全是细小的银铃。

"抓住他们！"大祭司的咆哮震落檐角兽首，"生死不论！"

箭雨袭来的刹那，青璃背后的噬骨痕突然浮空，化作金线织成星网。玄霄抱着她跃上屋脊时，她看见三百年前的记忆在星网中闪回——十二护道者将同心锁刺入心口的画面，与此刻的追兵重叠。

"去黑塔。"青璃将带血的银铃按在玄霄掌心，"那里有初代圣女留下的..."

妖纹突然剧烈震颤。玄霄踉跄着单膝跪地，瞳孔中的碎金开始渗血。青璃这才发现他后心插着半支断箭，箭尾刻着巫族祭坛的徽记。

"真是...狼狈啊..."玄霄咳出带着冰碴的血，妖纹正在吞噬那支箭，"你说黑塔有出路？"

"还有真相。"青璃扯下染血的发带缠住他伤口，"关于芜霜为什么杀司雪衣，以及..."她抚过玄霄心口妖纹，"为什么你会有他的本命妖纹。"

夜枭的啼哭撕开夜幕。当追兵的火把照亮整条长街时，青璃咬破舌尖点在玄霄眉心。婚契纹第一次完整显现，金红的凤凰从她后背腾空而起，将所有箭矢熔成铁水。

"以吾婚契——"

誓言被玄霄的吻封住。他咬破她的下唇，将妖纹渡入她体内："这种禁术，要两个人心意相通才能用。"带血的手指拂过她战栗的婚契纹，"你刚才，在想什么？"

追兵在凤凰火中灰飞烟灭。青璃望着玄霄妖纹上流转的金光，突然想起往生镜的预言——当婚契纹与妖纹完全交融时，血色银杏会开出轮回之花。

而此刻，第一片金红相间的花瓣正落在他们交握的掌心。

黑塔第九层的星轨仪突然逆向旋转，青铜齿轮咬合声惊飞檐角镇魂铃。青璃望着墙壁上三百年前的血字，终于明白往生镜预言的真意——那些啃食她的黑影，正是被妖王吞噬的历代圣女。

"原来我们都是祭品。"她指尖抚过斑驳的"司雪衣殁于此"刻痕，婚契纹在掌心发烫，"用圣女心头血浇灌的封印阵，根本困不住..."

玄霄的妖纹毫无征兆地暴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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妖市最热闹的时辰，青璃却觉得寒气刺骨。玄霄的妖纹正顺着交握的手腕爬向心口，银灰荆棘开出的花苞里裹着血珠。她不得不贴紧他佯装亲昵，婚契纹在披风遮掩下与妖纹厮杀。

"这位郎君，买个傀儡娃娃镇宅？"摊主举起木偶，空洞的眼窝里闪着磷火，"能替命呢。"

青璃刚要开口，玄霄突然捏碎木偶头颅。妖纹绞杀着逃窜的幽魂，在他瞳孔中映出万千鬼影："赝品。"他将碎木屑洒在卦摊，"我要的是能承载圣女魂的傀儡。"

卦师脸上的树皮纹路骤然扭曲。青璃看见他袖中滑出半截同心锁，锁芯的鹿角玉珏与玄霄胸前那枚如出一辙。四周灯笼突然全数熄灭，无数双幽绿眼睛在黑暗中睁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