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青砖地面擦出火星。供桌下七个村民突然同时抽搐,他们腕间的红绳像吸饱了血的蚂蟥,鼓胀着将某种黏稠的暗红色液体输送到老人体内。爷爷枯树皮般的面颊正泛起诡异的红润,而墙角铜镜里映出的自己,鬓角竟凭空多出几缕白发。
祠堂梁木传来木料断裂的脆响,瓦片间渗落的黑雾凝成婴孩手掌的形状,在他后颈留下阴湿的抓痕。林深抄起滚落在地的青铜烛台砸向神婆,飞溅的蜡油在触及银发的瞬间爆出青烟,空气中顿时弥漫着焚烧指甲的焦臭。
撞开祠堂侧门时,月光正被翻涌的乌云蚕食。他顺着墙根摸到老槐树西侧的谷仓,裤脚沾满带着铁锈味的露水——后来他才意识到,那其实是老槐树根部渗出的暗红树汁。谷仓霉变的草垛后藏着半截木梯,通往地窖的台阶上,几枚带血的铜钱摆成北斗七星的形状。
地窖阴墙上突着个黄铜兽首,林深将烛台插入兽口,暗格弹开的刹那,泛黄的羊皮册正巧翻到最新一页。借寿簿上爷爷的名字用朱砂勾着,而供寿人那栏的墨迹还带着潮气——林深,庚辰年七月十五子时生,阳寿三十六年借予林永福,戊寅年腊月廿三亥时卒。
祠堂方向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,林深攥着羊皮册冲出谷仓时,看见六个火人正在晒谷场上狂奔。他们的皮肤像融化的蜡烛般层层剥落,却仍在机械重复着跪拜的动作。神婆立在燃烧的祠堂屋顶,焦黑的双手托着那对铜铃,铃铛内壁的往生咒在火光中泛着血光。
"时辰到了。"她的声音同时从四面八方传来,老槐树的根系突然破土而出,缠住林深脚踝的树根里,分明裹着半截森白指骨。当第一滴腥甜的树汁渗入伤口时,他终于在剧痛中看清——那些盘根错节的树根深处,上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