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插进神龛，我们林家的债就..."话音未落，缠在腰间的肠子藤突然被金色火焰点燃。林深转头看见谷仓地窖窜出的火光中，自己那本被树汁浸透的借寿簿正在自燃，每一页灰烬都化作带火的人影扑向老槐树。
树洞里的面孔骤然扭曲，林深趁机将手术刀扎进年轮中心的瞳孔。整片山林顿时响起万千亡魂的恸哭，那些嵌在树干里的尸骨如爆米花般炸出。他在下坠途中抓住条肠子藤，腥臭的黏液里浮出个画面：1913年的雨夜，梳着清式发髻的神婆正将铜铃按进某个少女的天灵盖...
少女的尖叫与树汁黏液同时灌进口腔，林深在溺毙般的窒息感中猛然睁眼。燃烧的肠子藤正在他手腕烙出北斗七星图案，而现实中祠堂废墟的火焰已由绿转青。腐臭的树洞变成了村长家的雕花拔步床，床架上悬挂的铜铃与神婆手中那对正在共鸣震颤。
"很痛苦吧？"村长枯枝般的手指摩挲着床头鎏金匣子，匣内红绸上躺着半枚带牙印的铜铃，"光绪二十九年，你太奶奶被选作守铃人时，也差点咬断了舌头。"
窗外飘来熟肉焦香，林深突然意识到晒谷场上的焦尸气味消失了——那些燃烧的村民正完好无损地蹲在院墙根抽旱烟，火星明灭间，他们的影子却还保持着跪拜姿势。村长从青瓷枕里抽出发霉的族谱，泛黄纸页间夹着张民国三十六年的借寿契约，乙方签名处按着个血手印，掌纹与他手机锁屏上的祖父指纹完全重合。
更锣在子夜炸响第三声时，祠堂废墟方向传来砖石崩裂的闷响。林深冲出堂屋时，看见老槐树的根系正托起整座祠堂地基，三百具裹着寿衣的尸首在梁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