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他安插的这颗棋子，"纸船在漩涡中沉没，"该换人了。"

　　第二天娱乐版头条照片里，顾承泽的手正护住林初雪的后脑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，宛如五年前车祸现场的保护姿态。而苏妍在评论区发的哭泣表情，两小时后被网友扒出盗图自某个网红素材库。

　　深夜，顾承泽站在老宅密室，泛黄的监控录像带正在播放2007年暴雨夜：他的叔父顾振东将支票推给检测机构主任，而镜头角落的苏妍父亲，正把玩着印有寰亚LOGO的打火机。

　　霓虹刺破黄浦江的夜色时，林初雪正将鎏金发簪别进云髻。镜中人身着墨绿缎面旗袍，腰侧裂帛处用金线绣着振翅的鹤，这是她用顾承泽撕碎的婚服改的。侍女捧着珠宝盒欲言又止："顾先生派人送了蓝宝石项链..."

　　"用我带来的那套。"林初雪指尖拂过檀木匣中的翡翠簪，这是今早匿名寄来的拍品图册上缺失的第十三号——与她母亲失踪的遗物一模一样。

　　加长林肯碾过外滩的霓虹倒影，顾承泽的侧脸在车窗上与她重叠。他今日竟没戴惯用的铂金袖扣，改用翡翠袖扣，正是她当年设计的"折翼"系列。林初雪忽然想起那套图纸被他锁进保险柜时说的话："艺术家不该碰商业。"

　　"今晚的压轴拍品..."顾承泽扯松领带，喉结在阴影里滚动，"你母亲的簪子有机关，别碰暗扣。"

　　林初雪嗅到他袖口若有若无的血腥味。三小时前线人发来照片，顾氏地下车库发生械斗，顾振东的心腹被抬上救护车时，手里攥着染血的档案袋。

　　拍卖厅水晶灯骤亮的瞬间，苏妍的尖叫刺穿空气。她扑过来时香槟泼湿林初雪的前襟，钻戒在翡翠簪子上刮出火星："承泽送我的订婚礼物，轮不到你戴！"

　　顾承泽钳住苏妍手腕的力道让全场倒吸冷气。林初雪却笑着取下玉簪，发髻散落的刹那，露出颈后淡粉的疤痕——五年前替他挡下酒瓶留下的。

　　"苏小姐可知这是双股簪？"她旋开簪头，中空处掉出发黄的收据，"你父亲收受寰亚两百万的转账记录，2012年4月17日。"大屏幕适时亮起，正是顾承泽在机场追回私奔的她的日期。

　　拍卖师突然昏厥，顾振东的保镖冲向控制台。林初雪被顾承泽护进怀中的瞬间，翡翠簪尖划过他喉结："别演了，当年给我爸灌酒的不是别人..."

　　枪声在此时炸响，吊灯碎片如雨坠落。顾承泽用身体将她压在地毯下的瞬间，林初雪摸到他后腰的枪伤——新鲜的血迹浸透纱布，与五年前护住她时的位置分毫不差。

　　骚乱中有人高喊"翡翠簪是炸弹"，顾承泽却握着她手指按向簪头暗扣。机械运转声里弹出微型胶卷，投影在墙上的竟是顾振东与寰亚高层的密约，签署日期早于林父死亡证明。

　　苏妍举着古董枪逼近时，林初雪发现她左手小指戴着义肢——和线人描述的建材商灭口案凶手特征完全吻合。顾承泽突然甩出翡翠袖扣，子弹击碎苏妍耳畔的《向日葵》仿作，梵高签名的位置露出针孔摄像头。

　　"去年你往我酒里加致幻剂，演了场捉奸在床。"顾承泽扯开衬衫，心口纹着初雪消融的图案，"却不知我早把监控备份刻在婚戒内圈。"

　　林初雪摸向空荡荡的无名指，那里还留着五年佩戴的压痕。大屏幕突然切换画面，十七岁的顾承泽跪在顾家祠堂，藤条抽在背上溅出血珠："我娶她才能保住那些证据！"

　　暴雨拍打玻璃幕墙时，林初雪在安全通道看见佝偻的老者。他摘下口罩露出烧伤的脸，正是父亲当年的助手："顾少爷为藏事故报告，差点被顾振东打断腿。"老者递上染血的日记本，"他右手神经损伤，再也拿不稳画笔。"

　　逃生灯忽然熄灭，顾承泽的吻带着血腥气落在她颤抖的眼帘。这个贯穿十年光阴的吻里，有雪夜巷口的红糖姜茶，有离婚那日碾碎的白玫瑰，还有此刻抵住太阳穴的冰冷枪管——

　　"游戏结束。"顾振东的狞笑在楼梯间回荡，"当年没烧干净的东西..."枪栓拉动的瞬间，林初雪将翡翠簪刺进他手腕，簪头弹射出的钢针精准扎进当年事故报告的装订孔。

　　警笛声响彻外滩时，林初雪在狼藉中发现撕碎的婚纱照。照片背面是顾承泽的字迹："凤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