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有的脚步声。

单崇把餐盘“哐”地搁在对面，热豆浆腾起白雾，遮住他泛青的下眼睑。

“伤员还起这么早？”卫枝把砂糖罐推过去。单崇撕开三明治包装纸：“怕某人又卡缆车。”

卫枝刚要回嘴，餐厅突然响起广播：“请单崇教练速到中级道控制室。”

他抓起外套就走，卫枝下意识跟着起身，被他用面包袋敲了下额头：“吃完。”

隔着玻璃窗，卫枝看见单崇在雪地里跑起来像头矫健的雪狼。

她叼着面包追到中级道时，正撞见他揪着个黄毛少年的衣领：“带姑娘上高级道显摆？监控显示你推了她一把！”

“她自己摔的...”少年话音未落，单崇已经拎起他往防护网上按。卫枝冲过去拉住他胳膊：“法治社会！”

单崇甩开她的手，指着远处正被担架抬走的身影：“那是法治社会该干的事？”他转身时雪镜带子抽在卫枝脸上，火辣辣地疼。

午后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。卫枝蹲在魔毯入口调整护膝，忽然被阴影笼罩。单崇把雪杖横在她面前：“上午的事...”

“道歉要诚恳。”卫枝故意把固定器掰得咔咔响。单崇直接蹲下帮她扣好卡扣：“教你去缓坡练换刃。”

“我要学跳跃！”

“先学摔跤。”

卫枝刚要抗议，单崇突然摘掉她的护目镜：“看好了。”

他退后几步助滑，单板腾空的瞬间仿佛挣脱地心引力，落地时溅起的雪雾扑了她满脸。

“该你了。”他把雪杖插在起跳点。卫枝咽了口唾沫，在第三次急刹后听见他的嗤笑：“漫画家的勇气就这点？”

第四次冲坡时卫枝终于离地半米，落地瞬间却被凸起的雪块别倒。

她滚了两圈撞进防护网，抬头时单崇正站在她岔开的双腿间。

“看够没？”卫枝抓起雪团砸他。单崇用雪杖挑起她歪掉的护腕：“平地摔的天才。”

夕阳把雪道染成蜜糖色时，卫枝已经能跃过小跳台。

单崇抱臂站在落地坡，在她每次滑过时突然伸脚制造颠簸。

第五次被晃倒后，卫枝终于扑上去扯他围巾：“幼稚鬼！”

打闹间单崇的雪镜被扯落，卫枝突然发现他右眼尾有道浅浅的皱痕。

是常年眯眼盯雪道留下的。

他偏头躲开她的注视，耳尖被夕阳镀成红色：“下雪了。”

细雪纷纷扬扬落下来，卫枝的指尖还缠着他的围巾流苏。

远处传来压雪车的轰鸣，单崇后退半步整理装备：“明天教你刻滑。”

“收费吗？”

“收你个...”他忽然噤声，卫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，三个举着相机的女孩正在缆车旁张望。

单崇转身就走，卫枝小跑着追进器材室。昏暗的储物间里，他正把雪板往架子上塞，力道大得整个铁架都在晃。

“粉丝？”卫枝抵住门。单崇扯下护脸面罩：“以前比赛观众。”

“挺受欢迎嘛。”卫枝用鞋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