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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寒梅逆鳞劫》 帅得雅批 2553 2025-03-12 09:25

  

破处露出玄色劲装,胸前银线绣着浪吞残月的纹章。

"咳咳..."林寒吐出呛进肺里的江水,血玲珑的红光映亮甬道壁画。画中女子广袖流云,指尖凝着冰晶,竟与母亲梳妆匣夹层里的泛黄小像一般无二。船夫铁桨顿地,溅起的火星照亮壁画题字:璇玑宫主沈星移,开元七年镇蛟于此。

"二十年前,璇玑宫三十六天罡夜闯大内。"船夫突然开口,铁桨划过壁画中女子眉心,"他们盗走的不是传国玉玺,而是..."话音戛然而止,甬道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咔嗒声,像是巨兽在咀嚼碎骨。

血玲珑突然脱手飞出,悬在甬道中央剧烈震颤。红光织成星图投映穹顶,林寒认出那是父亲教他认过的紫微垣星象。船夫猛地扯住他后领暴退三丈,原先立足处的地砖翻转,露出布满倒刺的陷坑。

"走乾位,踏天枢。"船夫铁桨点地,七十二斤玄铁竟在青砖上刻出半寸深痕。林寒踩着他划出的星位腾挪,耳边不断响起机簧弹动声。血玲珑的红光每闪烁一次,壁上便探出排淬毒弩箭,箭簇上的碧磷遇空气自燃,将甬道照得鬼气森森。

转过第九道弯时,眼前豁然开朗。九尊青铜蛟龙盘踞穹顶,龙口衔着人臂粗的蜡烛,烛泪竟是凝结的血琥珀。船夫铁桨扫过地面浮尘,露出下面以朱砂绘制的八卦阵,阵眼处插着柄锈迹斑斑的断剑。

"令堂可曾教你璇玑步?"船夫突然发问,缺了小指的右手按在离卦方位。林寒心头剧震——母亲临终前,确实用血在他掌心画过类似步法。那年他蜷缩在染血的锦被里,看着母亲苍白的手指渐渐不动,窗棂外北斗七星亮得骇人。

血玲珑突然坠入八卦阵中央,九尊铜龙同时转动龙首。烛火暴涨三尺,将地面积水蒸成猩红血雾。林寒眼前浮现幻象:母亲一袭白衣在星图中起舞,足尖点过之处,青砖浮现霜花。那是种极诡异的步法,时而如惊鸿踏雪,时而似灵蛇钻草。

"跟着光走!"船夫暴喝惊醒林寒。血玲珑折射出的红光在地面形成光斑,正与母亲所教步法暗合。林寒咬破舌尖保持清醒,踏着光斑疾行。铜龙口中的血烛接连爆响,每次爆燃都射出枚金针,钉入他方才踏过的位置。

当最后一步踏完,八卦阵轰然下沉。船夫铁桨插入岩缝固定身形,林寒却跟着下陷的地面坠落。千钧一发之际,血玲珑红光托住他双足,竟似踏在云端。下方露出青铜浇铸的密室,墙上二十八宿星图以夜明珠镶嵌,中央石台供着个玉雕的浑天仪。

"这才是真正的血玲珑。"船夫的声音在头顶响起,带着金属摩擦般的颤音,"你娘用命换来的..."话未说完,密室四角突然喷出毒烟。林寒旋身避开烟柱,袖中雁翎刀不慎划破臂膀,血珠溅上浑天仪,玉雕表面顿时浮现密密麻麻的篆文。

船夫自上方跃下时,铁桨已换成对子午鸳鸯钺。他舞钺成轮斩开毒烟,露出的面容让林寒呼吸停滞——那道自眉骨斜贯至下颌的刀疤,竟与父亲书房悬挂的"长江夜雨图"中蓑衣客的伤痕分毫不差。

"小心玄武位!"船夫突然将林寒推开。他方才立足处的地砖裂开,窜出条机关铁蟒。鸳鸯钺斩在蟒首迸出火星,钺刃竟被毒牙咬出豁口。林寒趁机扑向浑天仪,掌心血迹按上篆文中央。随着机括转动声,密室穹顶降下七盏青铜灯,灯火组成北斗形状。

船夫突然闷哼倒地,右腿被铁蟒尾针洞穿。林寒抄起鸳鸯钺掷向灯阵天枢位,灯火应声而灭。铁蟒仿佛被抽去筋骨,哗啦散成满地零件。血玲珑在此刻红光大盛,浑天仪缓缓升起,露出下方暗格中的羊皮卷。

"快走!"船夫突然甩出铁链缠住林寒腰身,将他抛向上升的浑天仪。密室四壁开始塌陷,夜明珠接连爆裂,飞溅的碎片在船夫脸上划出血痕。林寒抓住羊皮卷的瞬间,看见船夫用口型说了三个字:"青龙渡"。

玄武位的墙壁轰然倒塌,江水裹着碎冰倒灌而入。船夫被激流卷走前,将铁桨掷向林寒。桨柄裂开,露出半截发黄的丝帕,上面绣着句诗:寒梅着雪未肯降。林寒认得这是母亲笔迹——她总爱在绣帕角落缀朵五瓣梅。

血玲珑再次嵌入逃生密道的兽首,林寒在激流中瞥见船夫最后的眼神。那分明是种欣慰与悔恨交织的目光,就像七岁那年,父亲捧着母亲遗物在祠堂枯坐三天三夜后,摸着他头发时的神情。

暗流将林寒冲上岸时,东方既白。怀中的羊皮卷被血浸透,显露出山川地形。卷首朱砂写着"璇玑"二字,中央标红的山峰形似龙牙,旁注小楷:七煞聚,玲珑现。他展开船夫铁桨中的丝帕,背面还有半句诗:星移斗转恨难消。

芦苇荡中忽然惊起飞鸟,林寒握紧鸳鸯钺。血玲珑在晨光中褪去红光,底座不知何时多了个北斗凹槽。远处传来驼铃,商队旗幡上"青龙"二字若隐若现。他抹了把脸上的水渍,发现手臂伤口处的血珠竟逆流渗入血玲珑,玉塔第三层悄然转开,露出半枚青铜钥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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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《鬼市驼铃》

晨雾裹着驼铃声渗入芦苇丛,林寒将血玲珑塞回怀中。青铜钥匙的棱角硌着肋骨,羊皮卷上的"青龙"二字被江水泡得晕开,像条张牙舞爪的墨蛟。他握紧子午鸳鸯钺,发现钺柄暗纹与璇玑宫壁画中的星轨图隐隐相合。

商队转过沙丘时,旗幡突然倒卷。十二匹白驼的铜铃同时哑声,为首老者摘下斗笠,露出左眼处的青铜眼罩——边缘刻着威远镖局的梅花押。林寒瞳孔骤缩,那是三年前护送父亲入蜀的镖师陈九,本该葬身剑阁栈道的尸骨。

"寒少爷别来无恙。"陈九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铁片摩擦,独眼盯着林寒腰间浸血的丝帕,"夫人若在,定不愿见你握着沈星移的兵器。"他抬手时,林寒看见其腕骨凸起处嵌着枚青铜钉,与璇玑宫密室里的机关钉如出一辙。

驼队中突然响起胡笳声,白驼应声裂成两半。机簧弹动声中,二十四具精钢傀儡破驼腹而出,关节处蓝火吞吐,手持的竟是刑部大内独有的链齿刀。陈九独眼红光暴涨,青铜眼罩咔嗒弹开,露出里面转动的三棱镜。

林寒旋身后撤,鸳鸯钺绞住最先扑来的傀儡手臂。链齿刀擦着耳畔掠过,削断三缕发丝。他忽然察觉这些傀儡步法暗合八卦方位,断臂处喷出的也不是机簧,而是腥臭扑鼻的腐血——这些竟是披着铁皮的活尸!

血玲珑在怀中发烫,林寒臂上伤口突然涌出鲜血,顺着钺柄渗入傀儡关节。活尸发出凄厉嚎叫,铁皮下的腐肉遇血即焚,眨眼间化作青烟。陈九暴喝掷出青铜眼罩,三棱镜折射阳光成刃,将芦苇荡割出七道焦痕。

"果然是璇玑血脉!"陈九独臂撕开衣襟,胸口赫然纹着血色北斗,"那位大人说得对..."他话音未落,林寒已踏着母亲所授步法逼近。鸳鸯钺交剪其颈项时,陈九突然咧嘴一笑,口中射出枚透骨钉。

钉尖触及林寒咽喉的刹那,血玲珑迸发赤芒。透骨钉竟凌空调转,钉入陈九眉心。他仰面倒下时,尸身迅速干瘪成皮囊,露出脊椎上串联的七枚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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