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江述说人际关系就像非弹性碰撞，总会有能量损耗时认真的侧脸；想起他校服上干净的皂角香混着咖啡苦味；想起他明明要晨跑却陪她等到东方既白。

当第一缕晨光漫过窗台时，江述把最后一块酥皮推给她。"教你个公式。"他在凝结水雾的玻璃上写下"ax+by+c=0"。

"这是直线的一般式。"宋晚宁皱眉。

"但两个点就能确定一条直线。"男生站起身，拎起装着湿校服的书包，"所以宋晚宁，你现在有同桌了。"

十月底的银杏叶落在跳蚤市场海报上时，宋晚宁正蹲在塑料布前给旧书贴价签。林柚举着两串关东煮挤过来，校服外套被风吹得鼓成气球：“江述还没来？”

“他说要去器材室还篮球。”宋晚宁把《飞鸟集》挪到显眼位置，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。对话框停留在二十分钟前她发的消息：【降温了，能帮我带件外套吗？】

暮色漫过操场围栏，隔壁摊位飘来烤红薯的香气。宋晚宁搓了搓发凉的手指，听见林柚突然倒吸凉气：“来了来了！还带着三个男生！”

江述拎着纸袋从银杏大道走来时，身旁果然跟着几个勾肩搭背的男生。他今天没戴耳机，黑色高领毛衣衬得下颌线愈发凌厉，路过糖画摊位时偏头说了句什么，跟在后面的寸头男生立刻爆发出大笑。

“同学看看需要什么？”林柚突然拔高的声音让宋晚宁手抖，价签歪斜地贴在《小王子》封面上。她抬头正对上江述的目光，男生晃了晃手中的纸袋：“你要的...”

“哇江哥特意回宿舍拿衣服啊！”寸头男生突然蹿到摊位前，“这不是三班那个转学生嘛！”他胳膊上的攀岩社徽章在暮色中反光，宋晚宁突然想起上周体育课看到江述在岩壁上腾跃的身影。

江述把纸袋放在宋晚宁膝头，指尖碰到她冻得发红的指节：“怎么不戴手套？”没等她回答，寸头男生已经抄起那本墨绿色便签本：“这多少钱？”

“五块。”宋晚宁话音刚落，江述已经将硬币投进零钱盒。他接过便签本时，内页突然飘出张泛黄的纸片——是去年她在临江二中写的愿望清单，第四条还写着“希望妈妈病房窗外的玉兰开花”。

“江哥买女生便签本干嘛？”另外两个男生凑过来起哄，“难道要写情书？”笑声惊飞了觅食的麻雀，江述却盯着纸片上的字迹。宋晚宁慌忙去抢，被他用便签本轻轻按住手腕：“字很好看。”

寸头男生突然吹起口哨：“原来年级第一喜欢簪花小楷啊！”他故意撞了下江述肩膀，“上周谁说便签纸是最没用的发明？”

“物理竞赛的草稿本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