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点，顾悦推开家门时，玄关处的男士皮鞋少了一双。

她按亮客厅吊灯，正撞见林婉儿穿着绣满曼陀罗的真丝睡衣，蜷在陆宇怀里喂樱桃——用缠着绷带的右手。

冰箱里本该放着结婚纪念日的草莓蛋糕，此刻却摆着具正在融化的冰雕：两具赤裸人形在蔷薇荆棘中交缠，底座刻着"表哥永远属于我"。

镜面突然渗出鲜红水痕，林婉儿歪头轻笑："嫂子，我送你的生日礼物，喜欢吗？”

厨房里飘出红烧肉的焦香。

顾悦擦掉额角的汗珠，将最后一道菜摆上餐桌。

钥匙转动声突兀响起。

“表嫂。”林婉儿半个身子几乎贴在陆宇胳膊上，白色连衣裙领口歪斜着，“表哥非要顺路送我。”

陆宇低头换鞋，没看见妻子僵住的手指。

瓷盘边缘磕在玻璃桌面，发出清脆的撞击声。

“表妹坐这儿。”顾悦把主位的椅子往后拉，木腿在地砖上划出刺耳声响。

林婉儿却径直挨着陆宇坐下，发梢扫过他衬衫纽扣。

“记得我十六岁发烧那次吗？”林婉儿舀了勺虾仁蒸蛋放进陆宇碗里，“表哥守了我三天呢。”她托着腮的手腕缠着纱布，那是上周切水果划伤的。

顾悦夹起排骨：“阿宇最爱吃......”

“当时表哥还给我念童话书。”林婉儿的笑声盖过她的声音，“现在想起来好傻哦。”

陆宇嘴角漾起笑意。蒸蛋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眼镜片。

水龙头冲刷着青花瓷碗，顾悦机械地擦拭碗沿。

客厅传来玻璃杯轻碰的脆响。

“要是没有表哥，我真不知道怎么办......”尾音突然拔高，带着哭腔。

抹布掉进水池。

顾悦死死抠住料理台边缘，指甲缝里渗进洗洁精的柠檬味。

“小心台阶。”陆宇的脚步声靠近厨房门。

顾悦转身时，正看见林婉儿踮着脚替他整理衣领，胸前的玫瑰吊坠垂在他第二颗纽扣上晃荡。

“表嫂。”林婉儿退后半步，鞋跟卡进瓷砖缝，“我帮你收碗吧？”

顾悦弯腰捡抹布的瞬间，听到布料摩擦的窸窣声。

余光里，林婉儿涂着裸色甲油的手指正勾住陆宇的皮带扣。

顾悦直起腰时，林婉儿突然左脚绊右脚。

瓷碗砸在地上迸开雪色碎片。

“悦悦！”陆宇抢先搂住林婉儿的腰。蕾丝裙摆扫过他的腕表。

顾悦伸出的手僵在半空。

林婉儿缩在陆宇怀里发抖，指甲掐红了他小臂：“都怪我笨手笨脚......”

“你怎么不扶稳她？”陆宇皱眉踢开碎瓷片。

顾悦盯着他蹭上口红印的领口，喉咙发紧：“她自己摔的。”

林婉儿抽泣着推开陆宇：“别怪表嫂。”她扶着墙往客房挪，纱布包裹的脚踝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