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垂伤口的动作带着现代清创术特有的韵律。

"破伤风杆菌在厌氧环境下..."我故意用汉语低语，满意地看着他瞳孔收缩，"青鸢侍卫觉得，这间地牢里能找到青霉素吗？"

瓷瓶突然打翻在地，褐色药汁渗入青砖缝隙。青鸢猛地扣住我手腕，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法医解剖大赛金奖的右手。他颈侧有道淡粉色疤痕，正是M9军刺造成的独特棱形创口。

"苏小姐慎言。"他终于开口，声音像砂纸磨过铁器，"有些病症，王爷更喜欢用火烙治。"

门外突然传来玉珏相击的脆响。青鸢瞬间变回泥塑木雕的模样，捧着我的伤手恭敬退至阴影处。萧景珩披着墨狐大氅进来，肩头落着细雪，怀里却抱着个鎏金珐琅暖炉。

"听说你要给本王诊脉？"

他斜倚在软枕上，领口松散地露出半片胸膛。我按在他腕间的三指感受到诡异的脉象——尺脉如滚珠，寸脉却细若游丝，仿佛有两套循环系统在撕扯这具身体。

"寒毒入髓，每逢月圆发作。"我故意将银针抵在他心口，"但王爷真正的病灶在百会穴，那里卡着块三棱箭头，我说得可对？"

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。萧景珩翻身将我压在榻上，朱砂痣红得似要滴血。他指尖抚过我锁骨处的凤凰胎记，那里正与玉佩共鸣发烫："三年前西境断魂崖，有个女人也是这样指着本王的眉心。"

记忆碎片突然刺入脑海。暴雨中的悬崖，银甲将军的佩剑洞穿我前世的心脏，而我的手术刀也插在他额间。漫天箭雨里，我们相拥坠入深渊时的血，染红了交叠的龙凤佩。

"王爷！"青鸢的惊呼伴着瓷瓶碎裂声。

萧景珩突然抽搐着蜷缩起来，白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鬓角蔓延。我扯开他衣襟，只见心口处盘踞着蛛网状的蓝纹——这分明是核辐射导致的白化病变，可大梁朝哪来的放射性物质？

"别看..."他染血的唇擦过我耳畔，寒气冻伤了我的锁骨，"会变得不幸..."

地牢突然剧烈震动，我怀中的凤凰佩腾空而起。玉佩在虚空中投射出全息星图，二十八宿的位置竟与萧景珩身上的蓝纹完全重合。青鸢突然拔出软剑砍向星图，剑身爆出的电火花照亮了他后颈的条形码。

"2012年7月15日，切尔诺贝利研究所。"我用俄语念出编码含义，"青鸢博士，你穿越时带的放射性样本，把萧景珩变成了活体反应堆？"

龙涎香轰然炸开。萧景珩的瞳孔变成妖异的冰蓝色，白发如蛛网缠住我的四肢。在意识沉入黑暗前，我看到青鸢从虚空抓出把激光枪，枪口的UN标志在烟火中明灭如谶语。

第三章 烬中蝶

冰晶在睫毛上凝结时，我闻到了雪松混着铀矿石的味道。萧景珩的白发缠着我沉入水底，那些发丝在幽蓝水光中舒展，如同辐射尘滋养出的变异菌丝。

"呼吸。"有人捏开我下颌渡来热气。

睁开眼看到青鸢的玄铁面具布满裂纹，露出下半张脸新愈的烧伤。他背后的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