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泥墙印着褪色的俄文标识,通风管里传来熟悉的嗡鸣——这是二十一世纪核电站特有的次声波警报。
"欢迎来到切尔诺贝利4号反应堆。"青鸢的激光枪口挑起我下巴,UN标志在他瞳孔投下阴翳,"或者说,时空重叠的裂缝。"
辐射尘在探照灯下纷飞如蝶。我踉跄着扑向控制台,泛黄的实验日志正翻到1986年4月26日:【09号研究员擅自启动粒子对撞机,造成时空奇点】。泛血渍的签名赫然是Qing Yuan。
"你逆转了石棺封印!"我撞开生锈的闸门,"把核污染伪装成寒毒..."
嘶鸣声截断话语。铅玻璃后的实验舱里,萧景珩被钉在粒子加速器的靶心上,三棱箭头贯穿的额骨正渗出幽蓝液体。那些液体在防辐射服上腐蚀出凤凰图腾,与我的胎记分毫不差。
青鸢的枪托砸在我后颈:"他才是完美的时空锚点。三年前我诱导你们在战场相遇,就是为了收集纠缠态粒子..."
剧痛中闪过记忆残片。前世的我举着辐射检测仪冲进爆炸的反应堆,手术刀插进某个研究员的心脏。而那个研究员抬头时,露出青鸢特有的、被钚239灼伤的下颌线。
"小心!"
萧景珩的嘶吼震碎防护罩。他挣脱钢索的瞬间,白发如蛛网裹住整个实验室,粒子加速器的环形管道开始逆向旋转。我怀中的玉佩腾空而起,在虚空中拼合成完整的太极图。
"不要看星图!"青鸢突然扑向我,激光枪扫射天花板的冷却管。液态氮倾泻而下时,我听见他说了句俄语:"пробуждение意味着湮灭..."
时空在绝对零度中凝固。萧景珩的指尖穿过我的胸膛,却只触到纷飞的实验数据纸。那些纸上写满计算公式,每行等号后面都跟着我的生辰八字。
"原来你才是变量。"他眼尾朱砂痣绽出血色冰花,白发缠住我手腕按在加速器按钮上,"按下它,就能回到你的时代。"
青鸢的断剑突然刺穿他后背。铀238燃料棒从破口滚落,在萧景珩脚边堆成临界质量。我疯狂翻找防护服口袋,扯出那枚从焦尸身上顺走的金镶玉扳指。
"接住!"我将扳指抛向粒子束通道,"这是你满月时抓周的王印!"
幽蓝光芒吞没整个空间。在意识消散前,我看见两个萧景珩的身影在强光中重叠——银甲将军捂着心口箭伤坠落,现代研究员捧着辐射仪跪倒在废墟,他们掌心都躺着半枚凤凰玉佩。
第四章 熵裂变
我醒来时,掌心正压着《洗冤集录》的残页。墨香混着尸蜡味钻入鼻腔,抬眼望见大梁诏狱的青铜灯树在滴水,仿佛切尔诺贝利的辐射尘不过是场荒诞的梦——如果萧景珩的白发没有缠在我腕间的话。
"姑娘醒了?"青鸢捧着药碗站在阴影里,面具完整如新,仿佛昨夜被激光灼穿的裂痕从未存在,"王爷等您一炷香了。"
铜镜映出我锁骨处的凤凰胎记,此刻正泛着铀矿石般的幽蓝。指尖抚过镜面时,波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