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死后第二年，韩家的贡品断了供。

韩凡来小院，要我去制芙蓉饮。

守院的老人眼皮抬都不抬，只说一句：“红绡去年就死了。”

韩凡气道：“不过一个孩子，想要随时能生，闹了这么久还没闹够？误了朝供有多少脑袋都不够砍的！告诉她，十天之内见不到芙蓉饮，没人护得住她，别说九族，十族也诛得！”

“阿绡孤身一个，没有族人。”

老人顿了一下。

“唔，也有过的，小枣你不是亲手诛了吗？”

话一说完，老人抬脚就走。

韩凡愣住，去年他亲手挖了女儿的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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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凡在小院门口呆站了一会，很快又怒容满面，威胁一番才离开。

我就在门后飘着，连一个正眼都没给他。

老人看着我说：“阿绡，若是你想入轮回，其实……”

我摆摆手：“不，他的报应终于要来了，我定要亲眼看着。”

老人无奈地摇摇头。

“继续在人间盘桓，你的魂魄就要散了，到时便是我也修补不得。”

我惨淡地笑了笑：“毁灭吧，这样的人间，我以后再也不要来了。”

这是我死后的第二年。

为了见证渣男的报应，我选择不入轮回，魂魄就这样一直在小院和韩家来回飘荡。

我看着韩凡将姬奕娶回家，待她如珍如宝。

她过门时肚子里已经有了，而我的小枣正被虫咬蚁噬。

她说喜欢喝芙蓉饮，喜欢抹芙蓉霜，也喜欢佩芙蓉香。

他便将我的芙蓉坊夺了去，亲手送给她。

所有存货，一概任她做主。所有人手，一概由她安排。所有方子，一概随她调配。

姬奕很是善解人意，抱着他问：“毕竟是姐姐的产业，盈利要不要给姐姐送一半去？”

韩凡满脸不在意：“她是孤女，家里就一个老仆，再多银钱也花用不上。”

姬奕抬起脸望着他：“姐姐是不是还记恨着小枣的事？这么久都不肯回来，夫君要怎样才能再给姐姐一个孩子呢？”

韩凡的脸色立马不好看：“天下是只有她一个女人会生孩子吗？”

“不气不气，夫君不要生气。”姬奕捧着他的脸，踮起脚尖吻上一吻，“奕儿给夫君生，生一个白白胖胖，长得跟夫君一样的儿子。”

韩凡笑了：“还是奕儿最合我心意。”

“不对，白白胖胖跟我一样？”韩凡突然抓住姬奕的手往内室拉，“来，你好好看看，你夫君是不是白白胖胖！”

内室传出嬉戏的声响来，我什么都不想听，借着夜风从窗口飘走。

韩凡在很长时间里都没有想起我。

直到芙蓉坊的管事焦头烂额地来讨教，他似乎才记起以往那些事都是我在管。

“家主，这段时间不管是芙蓉饮、芙蓉霜还是芙蓉香，做出来的味道都不对，经过试用，效果也大打折扣。”管事满脸愁容，“以前最后一道工序都是主母自己把控的，是不是请……”

“闭嘴！”韩凡脸色铁青，“没有她芙蓉坊就不行了？去外面找，银子不是问题，天下能人多的是！”

“你记清楚，芙蓉坊易主了，它的新主人叫姬奕，她才是你的主子！”

“不想出小院就一辈子不要出小院，想借芙蓉坊让我亲自去求她出来，白日做梦！”

他不知道，小院的门我是经常出的。

他也不知道，此刻我就在倚在桌旁，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