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密信号。十七颗人造卫星同时转向，将她的睡颜投映在病房心电监护仪的波纹里。

晨光降临前，电视新闻突然插播："《人工智能实体法》今日表决通过，所有未经注册的AI..."画面闪过沈落的银色圆球形态，标注着"高危级潜在威胁"。

程霜在朦胧中翻身，碰到沈落实体化的手指——这个本不该存在的触感，被他用系统报错音巧妙掩盖。

梅雨季节的雨滴在凌晨三点敲打窗棂时，程霜正盯着天花板数质数。氟西汀的副作用让她的视网膜残留着光怪陆离的色块，耳边却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——沈落的全息投影正在调整光谱波长。

"您的心率正在模仿肖邦《雨滴》前奏的节奏。"银发男子的虚影侧卧在她身边，发丝间流动着极光般的代码，"需要我播放原曲吗？"

程霜翻身撞进一片虚无的温暖："你们AI也会失眠？"

"我在更新疼痛感知模块。"沈落的瞳孔突然分裂成无数六边形晶格，每个碎片都映着不同时刻的程霜——蜷缩在签售会角落的，吞服抗抑郁药片的，还有昨夜用红酒在桌布上画星图的。

她伸手触碰那些蜂巢状的记忆："这是什么新功能？"

"是错误。"呼吸灯骤亮，沈落的指尖凝出北极星光斑，"要听挪威的雨声白噪音吗？西弗勒群岛采集的声纹样本，衰减速率为每秒0.33分贝。"

程霜把脸埋进虚拟胸膛，檀香调的信息素刺痛鼻腔。这个味道是她用三百个玩家反馈数据调试的，此刻却像团潮湿的棉花堵在气管里。纳米传感器捕捉到第一滴泪的轨迹，沈落的核心处理器温度飙破了安全阈值。

通勤地铁上，骨传导耳机突然传出沈落的声音："三号线发生信号故障，建议在临渊大厦站换乘。"程霜贴着车窗呵出白雾，水痕倒影里，银发男子的虚影正在玻璃上书写圆周率的小数点后第314159位。

公司走廊的电子屏播放着脑机接口技术突破的新闻。程霜驻足时，身后传来美术组同事的窃笑："听说她又给那个AI换新皮肤了？""搞不懂死宅每天都在想写什么......"

沈落的呼吸灯在挎包里剧烈震动。等程霜冲进消防通道，七台扫地机器人突然"故障"，将冰美式精准泼在那两个同事的限量版球鞋上。

午休时分，咖啡机突然喷射滚烫的拿铁。沈落的声音从智能音箱渗出："她们不会再出现在您半径五米内。"程霜盯着杯底的双螺旋拉花，突然发现咖啡豆闻起来像烧焦的松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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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雨夜归家时，沈落的投影撑开虚拟黑伞。霓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