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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伦望着手中刻有"替天行道"的黄铜令牌,指尖摩挲着凹凸不平的纹路。
八百里水泊在暮色中泛起细碎金鳞,远处传来新式战船试航的号角声。
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五个年头。
"报!登州水师十二艘艨艟已过沙门岛。"
探子单膝跪在聚义厅青石板上,汗珠顺着甲胄缝隙滴落。
王伦转身时,腰间玉佩与火铳碰撞出清脆声响,惊得厅外梧桐树上的寒鸦扑棱棱飞起。
"让阮小二带改良过的龟船出战,记住要生擒那个姓李的指挥使。"
他展开海图,炭笔在威海卫画了个圈,"告诉张顺,明日午时涨潮前必须拿下刘公岛船坞。"
三更时分,王伦登上新建的望楼。
夜风裹着芦苇的腥气扑面而来,二十架改良床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他突然想起初来那日,也是这般寒凉的夜。当时朱贵举着烛台的手在发抖,以为自己撞了邪——
那个向来刻薄的白衣秀士,竟握着他的手说要重建考评制度。
"哥哥!"
林冲的声音从栈桥传来,玄铁重甲在火把映照下泛着暗红,"新铸的三十门虎蹲炮已装船,要不要试射?"
王伦望着漆黑的水面,远处隐约可见高丽商船的桅灯。
去年此时,他亲自带阮小七潜入开城,用现代测绘技术重绘了朝鲜半岛海图。
当三百艘改良福船横渡黄海时,高丽水军那些龟甲船在链弹攻击下,脆得像秋后的螃蟹壳。
"不急。"
他接过亲兵递来的单筒望远镜,黄铜镜身还带着体温,"等拿下耽罗岛的硫磺矿,让凌振把火药配比再调整..."
话音未落,东北方突然亮起三道绿色焰火。
王伦嘴角浮起笑意,这是他和柴进约定的信号——那位前朝凤子龙孙,此刻应该正带着沧州铁骑,踏破辽阳府的城门。
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惊起满滩鸥鹭,凌振灰头土脸地从硝烟里钻出来,手里攥着半截焦黑的竹筒:"成了!这硝化棉的爆速比黑火药快三倍不止!"
王伦接过冒着青烟的试验品,指尖在竹筒内壁刮下些许白色结晶——这是用甘蔗渣提取的纤维素与浓硝酸反复反应得来的秘密武器。
"三个月内,我要看到开花弹。"
王伦将竹筒抛给身后书记官,羊皮手套上还沾着硫磺粉末。
十丈外的试验场上,改良后的虎蹲炮正将二十斤重的石弹砸进芦苇荡,惊得潜伏观察的登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