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挂着滴血的铁骨朵。
"现在不是哭的时候。"
王伦甩过来的大氅还带着体温,那夜他们乔装成送殡队伍,纸钱纷飞中藏着二十把淬毒手弩。
林冲永远记得岳父张教头被塞进棺椁时,王伦如何用现代心肺复苏术救醒休克的老人,更记得妻子脖颈那道紫痕在月光下泛着青。
箭矢破空声将林冲拽回战场,他挥枪挑落金军斥候的瞬间,瞥见王伦正在烽火台上调试床弩。
那袭白衣溅满泥点,却仍像五年前雪夜般刺目。
当年接风宴上,正是这白衣书生按住他敬酒的手:"豹子头不该困在草莽间,终有一日..."
"禀统领!神机营的炸药包到了!"亲兵的呼喊打断思绪。
林冲猛然惊觉,自己竟在厮杀中攥紧了那方绢帕。
河对岸突然升起绿色焰火,这是王伦约定的总攻信号,他忽然想起那日接回家眷时,白衣书生指着梁山泊说的醉话:"他日烽火传讯,必要用这翡翠色..."
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撕开夜幕,林冲的骑兵如楔子扎进金军侧翼。
他在马背上仰头灌下烈酒,喉间烧灼感与五年前那碗结义酒一模一样。
当时王伦摔碎酒碗说的"兄弟不是喝出来的",此刻竟与火铳齐鸣声重叠轰鸣。
阮小二踩着浪头跃上敌舰甲板,链锤扫过之处血雾蒸腾。
高丽水军的龟船在眼前裂成两半,咸腥海风里突然飘来石碣村特有的芦苇烧酒香——那味道与七年前王伦推开茅草屋时带进的风雪一模一样。
"好汉们可想造艘四十丈的大船?"
记忆里的白衣书生呵着白气,将海鹘船模型摆在渔网堆上。
阮小五记得自己当时正磨着鱼叉,闻言差点划破手指。模型里精巧的防水隔舱正在油灯下泛光,那是他们祖祖辈辈打渔人想都不敢想的技艺。
现实中的浪涛将阮小二拍在桅杆上,他吐出嘴里的血沫,看见三弟的船队正用"之"字战术包抄敌舰——
这是王伦在沙盘上教过的卡拉克帆船战术。
高丽人的拍竿砸在船舷,激起的海水让他想起那年冬天,王伦带他们潜入泉州船坞偷师的雨夜。
"看好了,真正的龙骨要这么造。"
记忆中的王伦攥着炭笔,在船坞泥地上画出流体力学曲线。
阮小七蹲在雨里瞪大眼睛,看着那些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