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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瞬间,江砚抱着她坠入通风管道。生锈的铁皮刮破丝绸衬裙,他手掌垫在她后脑,任钢筋刺穿掌心。"当年你把我从废墟里挖出来时,"血腥味漫过她锁骨,"我就发誓要成为你最锋利的刀。"
管道尽头传来海潮声。林深扯开他染血的衬衫,心脏监测仪的蓝光里,跳动着与她同源的量子密钥。"所以在我咖啡里下药?"她举起微型定位器,那是今晨从他送的红丝绒蛋糕里剖出的,"把我变成你笼中的金丝雀?"
江砚突然咬住她食指,将带血的婚戒套进她无名指:"是让你成为持笼人。"暗门在身后开启,咸涩海风卷着玫瑰花瓣扑进来。林深瞳孔里倒映出整片玻璃花房,十万支白玫瑰组成她的名字,花茎缠绕着他们这七年所有通话录音的金属盘。
"你在我毕业典礼上扔掉的捧花,"他解开绷带露出腕间疤痕,"我接住了。"
潮水漫过脚背,林深想起二十岁那个雪夜。她将新娘捧花扔进查尔斯河,却不知对岸有人跳进冰窟。此刻那些冻伤的神经在江砚皮下跳动,像错位的星图。
"江总不如解释下这个?"她甩出手机,监控画面里宋家千金正抚摸孕肚走进产科VIP室。雨突然滂沱,玫瑰花瓣粘在他睫毛上,像哭红的眼。
江砚抓起园艺剪刺入左胸,在监测仪刺耳的警报声中掏出芯片:"植入式避孕装置,需要我现场演示激活吗?"鲜血染红白玫瑰,他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少年,"父亲派人装了三年,可惜他不知道..."
湿润的芯片被塞进她掌心,余温灼烫。"我早就不能生育。"他扯开裤腰露出腹腔手术疤,"换你母亲抗癌药配方的时候,顺便做了结扎。"
林深踉跄着撞倒玫瑰架,尖刺扎进掌心。记忆闪回到医学院实验室,那个总替她值夜班的助教,原是他安插的死士。每月寄到波士顿的神秘药盒,竟是他用健康脏器换来的交易。
"为什么..."质问被渡轮汽笛碾碎,江砚捧起她流血的手吮吻:"你说过孩子该诞生在爱里。"他颈间忽然浮出红斑,对玫瑰过敏的身体开始抽搐,却执意将脸埋进她染血的裙摆。
警报器再度轰鸣,林深摸到他藏在玫瑰丛中的手枪。二十岁握过的手术刀,此刻对准他剧烈咳嗽的胸膛:"解药在哪?"
江砚笑着咳出血沫,指尖在她膝头画密码:"在你扔掉的那枚硬币里。"他总随身携带的1958年幸运币,三年前被她扔进时代广场许愿池——那里面封存着对抗江氏毒剂的血清。
"撑住!"林深撕开裙摆扎紧他溃烂的腕脉,珍珠纽扣滚进血泊。江砚用最后力气按下花房自毁键,在爆炸的气浪中将她推入密道:"去曼哈顿找我妹妹...密码是你第一次吻我的坐标..."
海水倒灌的轰鸣里,她看见他无名指上的婚戒开始融化。那枚藏着微型胶囊的铂金圈,此刻释放出致幻剂——原来他早计划用死亡为她铺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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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德逊河在舷窗外翻涌着铅灰色漩涡,林深攥着融化的婚戒蜷缩在货轮底舱。腐臭的鱼腥味里,那枚1958年硬币在掌心发烫,江砚咳血的画面随着船体摇晃不断重映。
"小姐,该换药了。"船医掀开防水布,手电筒照亮她溃烂的脚踝——玫瑰刺上的神经毒素正在侵蚀血管。碘酒触到伤口的瞬间,舱外忽然传来密集的枪声。
林深摸出藏在救生衣里的袖珍手枪,这是江砚推她进密道时塞进内衣暗扣的。弹夹底部刻着经纬度,正是大西洋某处私人岛屿的坐标。她突然想起那夜他埋首在她颈间呢喃:"要是迷路了,就往有极光的地方逃。"
防水布被利刃划破的刹那,她撞开船医翻上货箱。追兵颈后的江氏家徽刺青在暗处泛青,匕首划破她后背时,带出藏在束腰里的金属盒——装着江砚心脏芯片的钛合金容器。
"他果然把密钥给了你。"为首的杀手踩住她小腿,刀尖挑开旗袍盘扣,"不知道江少爷看到直播,会不会后悔假死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