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觉天空应该是蓝色的。"

"她还没恢复，说胡话呢。"曹宇打圆场，拉着我往外走，"我带她去晒晒太阳。"

走廊上，他压低声音："别随便说这种话，有些记忆最好永远别想起来。"

"为什么？"

"保持希望很难，但绝望太容易了。"他推开通往天台的门，"来吧，这里的风景还不错。"

天台上，红褐色的天空下是一片废墟。远处有几处冒着黑烟的建筑，不知道是火灾还是幸存者的营地。

"那是什么？"我指着远处一个发着微光的巨大圆顶建筑。

"中央区，临时政府所在地。他们有足够的物资和防护设备。"曹宇咬牙切齿，"普通人进不去，除非你有特殊技能或者肯做他们的实验品。"

"为什么你恨他们？"

曹宇看着远方，"我妹妹本来可以得救的。她有哮喘，需要药物。中央区有足够的医疗资源，但他们拒绝了我们的申请，说资源有限，必须优先保障'有价值'的人。"

他拳头紧握，"她死的那天，我在中央区外排队求援。他们甚至不肯见我。"

我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只能沉默。

"别担心，你很安全。"他突然换了语气，"巡逻队有特殊通行证，我们能获得更多配给。而且你现在是我的责任了。"

夜里，我做了噩梦。梦里有刺眼的白光、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无数尖叫。我惊醒时满头大汗。

"没事了，只是噩梦。"曹宇不知何时坐在床边，轻轻拍着我的背。

"我梦见了爆炸，到处都是火。"我颤抖着说。

"记忆在恢复，这是好事。"他递给我一杯水，"虽然过程很痛苦。"

"你一直守着我？"

"我睡不着。"他看向窗外，"每晚都是。"

接下来的几天，我逐渐适应了这个末世生活。曹宇教我如何分辨安全的食物，如何过滤受污染的水，如何在有限的资源中生存。其他幸存者对我态度各异，有人友善，有人冷漠，有人公然敌视。

"别理会卡洛斯，他对所有新来的人都那样。"娜塔莎安慰我，"自从他女儿在南区失踪后，他就变成了这样。"

"南区？那不是曹宇找到我的地方吗？"

娜塔莎突然警惕起来，"哦，我可能记错了。抱歉，我得去帮老王调整收音机了。"

她匆忙离开，留下我一头雾水。

当天晚上，我询问曹宇关于南区的事情。

"南区很危险，辐射超标。"他头也不抬地修补着一件防护服，"大多数人不敢去那里。"

"那你为什么去？"

"巡逻队的职责。"他放下手中的工作，"怎么突然问这个？"

"娜塔莎说卡洛斯的女儿在南区失踪了。"

曹宇的表情僵了一下，"她搞错了。卡洛斯的女儿死于辐射病，就在这栋楼里。"

我点点头，但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。

第二天，我趁曹宇出门巡逻，偷偷查看了他的物品。在一个破旧的背包夹层里，我发现了一张塑料卡片，上面印着"中央区临时通行证"字样，和曹宇的照片。

他不是说普通人进不去中央区吗？为什么他会有通行证？

更令人费解的是，卡片背面有一行小字："实验编号：XJ-7834，监测员：曹宇"。

我的心跳加速。实验？监测员？这是什么意思？

突然，门被推开了。

"你在干什么？"曹宇站在门口，脸色阴沉。

我手忙脚乱地把卡片塞回背包，"我...我在找干净的衣服。"
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