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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声响起,我猛地睁开眼睛。
"又是那个噩梦。"我抓起床头的药瓶,手抖得几乎拧不开盖子。
白色药片滚落掌心,我干咽下去,等待那虚幻的平静降临。莫兰迪亚城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刺入房间,我知道,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。
我叫林瑶,莫兰迪亚本地人,一个被诊断为神经官能症的普通女人。在这个融合了东西方文化的城市里,我的存在就像一粒尘埃,微不足道。
"林瑶,你还好吗?"手机响起,是闺蜜萧雨的声音,"别忘了今天要去参加贺澜的诗歌朗诵会。"
"我记得。"我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听起来正常。
挂掉电话,我拖着沉重的身体起床。镜子里的女人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,嘴角紧绷。我伸手触碰镜中的自己,那个人也伸出手,但我们永远无法相碰。
"你是个骗子。"我对镜子说,然后转身穿衣。
莫兰迪亚的街道上人来人往。这座城市融合了东方的含蓄和西方的奔放,街头随处可见穿着和服的人与着装前卫的年轻人擦肩而过。我穿过人群,感觉每一道目光都在审视我。
"林瑶!这儿!"萧雨在咖啡馆门口向我挥手。她穿着鲜艳的红裙,明媚动人。
"你又吃药了?"她皱眉看着我,"你知道那只是安慰剂,对吧?"
"别说了。"我低声打断她,"我需要它们。"
"你需要的是面对现实。"萧雨压低声音,"贺澜回来了,你总不能一辈子躲着他。"
贺澜,这个名字像刀子一样刺进我的胸口。两年前,他是莫兰迪亚文学界的新星,我的导师,我的爱人,也是我噩梦的开始。
"我不想谈这个。"我转身就要离开,却撞上了一个高大的身影。
"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"我急忙道歉,抬头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。
"林瑶?"男人微微惊讶,"真的是你。"
程墨,我大学时的同学,现在是莫兰迪亚最有名的心理医生之一。他的眼神依旧温和,但多了几分深沉。
"好久不见。"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,"抱歉,我赶时间,先走了。"
萧雨一把拉住我,"别装了,你不是一直想找个好医生吗?程墨就是最好的选择。"
我瞪了她一眼,却见程墨递给我一张名片,"如果需要,随时可以来找我。"
口袋里的药瓶似乎在发烫,我匆匆点头,拉着萧雨离开。
"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了?"我质问萧雨。
"自从看到你每天靠药物维持生活,我就决定要帮你。"萧雨握住我的手,"林瑶,我们是朋友,我不能看着你这样下去。"
朗诵会在莫兰迪亚最古老的图书馆举行。这座融合了巴洛克和唐风建筑风格的建筑里,陈列着上千年的文献和手稿。
我躲在人群最后,看着台上的贺澜意气风发地朗诵他的新作。他的目光扫过观众,当看到我时,明显停顿了一下。
"可恶。"我小声咒骂,却发现四周的人都在盯着我。我的额头开始冒汗,呼吸变得急促。是幻觉,都是幻觉。我不断告诉自己,但那些目光如芒刺背,让我无处可逃。
"不好意思,我得出去一下。"我挤过人群,逃也似的冲出图书馆。
外面的空气并没有让我好受些。我靠在墙上,摸出药瓶,却发现它已经空了。
"需要帮助吗?"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。我转身,看到程墨站在那里,表情关切。
"我没事。"我咬紧牙关。
"你有神经官能症,对吗?"他直白地问。
我震惊地看着他,"你怎么知道?"
"你的症状很明显,对特定场景的恐惧,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