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登基大典当日的夜晚,我来到了皇宫深处的庭院,见到了已经等候在此的新帝刘彧。
他招了我靠近,然后从脸上取下了一张面皮,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——遇刺身亡的先帝,刘炽。
7
我叫霍义,是个孤儿,六岁那年被师父带进了东宫做下人,但来这里前几年我从来没见过太子,东宫对我而言只是个容身之所,我不知道太子是何人,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,我所接触的人只有师父,和几个和我差不多的年龄的小仆从。
八岁那年师父突然带我去了府外的一个僻静之所,在那里我见到另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,我对他有些面熟,也是东宫的下人。
「霍义,陈昭,你们两个天资不错,从今天起我收你二人为徒。霍义先进东宫一年,就当师兄吧。」
陈昭,也是被师父带进来的孤儿,不过和我不同,他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父母,是同村的乞丐老汉将他养大的,不过他四岁那年老汉就去世了,之后他就靠吃百家饭过活,直到师父将他带进了东宫。
我和他成为了师兄弟,我们同吃同住,白天一起练武,偶尔也要尽一尽下人的职责,在宫中做些杂活。
那些年大概是我记忆中最快乐的日子,我们像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,一起偷懒,一起气的师父暴跳如雷。
「师父说,习武者要伸张正义,要帮扶弱小。师兄,我以后要像师父一样,做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!」
「那我们就一起,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声,到时候我们就叫太子府二侠!」
「哈哈哈哈哈……」
我和陈昭确实天赋异禀,十二岁那年师父带我们两个去城中的武馆打擂,两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不出意外地遭到了所有人的嘲笑,直到——所有人都被我们两个打翻在了地上。
「小看我们两个,你们可是会遭报应的!」陈昭板着鬼脸,朝着躺在地上一脸难以置信的武者呲牙咧嘴。
「义哥,咱们去对面的酒楼喝酒吧,师父总说我们太小还不能喝,咱们今天趁他不在,偷偷尝尝。」
随着年龄的增长,陈昭逐渐展现出了他大大咧咧的一面,对我的称呼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拘谨,也总是想偷偷做一些师父不允许的事情。
「师父不允许,还是不要吧。」
「走吧走吧,义哥,反正师父也不会知道嘿嘿。」
我知道我劝不住这小子,但作为师兄,我还是应该做出一副谨遵师命的样子,然后就被他拉进了酒楼。
半个时辰后,我背着酩酊大醉的陈昭走出了酒楼,他第一次喝酒,对自己的酒量全然没有把握,做着一副豪放不羁的样子,然后就喝得不省人事。
我则滴酒未沾,原因是我早就尝试过了,也发现了自己不胜酒力,因此出门在外总是要注意着些。
但更重要的原因是,从武馆走出来后,我就觉得有道似有似无的目光在注视着我们,直到我们出了酒楼这种感觉依然没有消失。
我背着陈昭往皇宫回,一路上都有着被注视的感觉,我十分确定,我们被跟踪了。
我开始避开大路,往小巷子里走,这里面人少,他没有那么好隐藏。
我接连穿过一个又一个小巷,并不动声色地观察记忆着行人,在转过一个巷口的瞬间,我找出了那个跟踪我们的人。
他很谨慎,离得很远,我看不清他的脸,但记住了他的身形。
带着烂醉的陈昭,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把握对付跟踪的人,只能加速往皇宫赶去,安顿好了他我再去会一会来人。
可在靠近皇宫时,我感觉到目光消失了,兴许是忌惮皇宫的防守,这人便自行离开了。
晚上,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,思索着白天的事情。
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清楚那人的样貌,也不清楚他的目的,但我知道他定是不怀好意。
趁着陈昭熟睡,我离开了房间,想要出门散散步,借着月光我忽然看到房檐上一个身影一闪而过。
我想到了白天那个人,尽管我完全没有看清楚那个人影,但这一瞬间升起的念头在我脑海挥之不去,我跟着跃上房顶,就看到了那个身影落入了不远处的院子,那是师父的居所。
他是冲着师父来的!
我立刻断定,他对师父图谋不轨。
来不及叫醒陈昭,我跟着冲了过去,在离师父院子不远的房顶上,我停了下来,我看到了一个人站在师父面前,对他行礼,并说着些什么。
依然看不清脸,但我认出了他的身形,就是白天那个人,他就那么恭敬地站在师父身前,似乎在听师父安排着什么。
安排?
莫不是白天跟踪我们,就是师父安排的?
我忽然想到了一个我这六年来从未想到过的问题,师父到底是谁?
8
师父姓严,这可能是我唯一知道的信息。
我刚进东宫的时候管他叫严老,后来改成了师父。
我的印象里师父和我一样,都是宫里的边缘人,我从没见过太子,师父似乎也是,我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