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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道伤疤,泪水模糊了视线。
17 岁那年的冬天,在烧烤店兼职的我回到家,听到妈妈和姐姐的对话。
「妈,周越琛不会死吧,他要是死了,我就做不了周家少夫人了,我只喜欢越琛,别的我谁也不嫁。」
「不会的,有全国最顶尖的医生给他治疗,他不会有事的,我一定会让你当上周家少夫人。」
「可是我有好几次看到周越琛在小眠打工的地方偷看她,他喜欢的人应该是小眠。」
「盛意眠那个扫把星才配不上那么优秀高贵的小少爷,只有你才配,你放心,妈一定会让周越琛娶你。」
「妈,你有什么办法让周越琛娶我?和我说说呗。」
「这个你别管,到时候你只要打扮美美的嫁给周越琛就好了。」
那天晚上,我偷偷来到周越琛住的军区医院,听到两个战士的谈话。
才知道周越琛在抓一个贩毒团伙时,被贩毒团伙围击,身中数刀,才有的性命之危。
「你说周公子有那样的家世,和我们一样玩什么命啊,就不能给我们一点机会吗?」
「我听说周公子这么拼命想立功,都是为了一个他喜欢的女孩。」
「周公子那样优秀帅气的男人,还会有女孩不喜欢他?要是周公子愿意,我都想为他折腰了。」
「听说那女孩是一个保姆的女儿,周家那样的家世,怎么可能让他娶一个保姆的孩子?」
「果然纯爱情种只生在富贵人家,你知道那保姆的女儿叫什么吗?」
「我也不清楚,好像叫什么眠……」
我躺在宽大的床上,像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,呆呆地看着天花板,任由泪水灼伤脸颊。
四年的深情跪舔,所有人都相信我爱悲弈鸣如命。
只有周越琛语气坚定地说我是装的。
我以为我骗过了所有人,也骗过了他。
到最后,还是没有骗过他。
09
我一进门,还没来得及换鞋,一个响亮的巴掌就重重落在我脸上。
「你个孽障,明天就要结婚了,你怎么又惹弈鸣生气了?」
「他说明天要逃婚,要是明天弈鸣不要你,我非打死你扫把星不可。」
我妈目光阴鸷又愤怒嫌弃地看着我,仿佛我是世界上最恶心的垃圾。
脸上火辣辣的疼,我心里早已麻木,低头继续换鞋。
「他哪天不生气?不过是为了逼我主动退婚说的气话罢了。」
「你放心,只要我不主动退婚,他不敢逃婚的。」
真正想逃婚的人,偷偷逃走还来不及呢,怎么可能会电话通知别人?
「妹妹,你怎么这么肯定他不敢逃婚?这么晚回家,你和他睡觉,把他哄开心了?」
从卧室走出来的姐姐盛诗晴,兴灾乐祸地看着我。
不等我开口,我妈刻薄嘲讽的声音响起。
「你太高看她了,就她那一副扫把星的寡妇死人样,不给弈鸣下药,弈鸣是不会睡她的。」
本以为这么多年,我已经习惯了我妈的冷言冷语。
但听到她那刻薄嘲讽的话,心脏还是一抽一抽地疼。
我不想回应她们的话,径直朝自己卧室走去。
路过盛诗晴身边时,她猛地扯掉我身上的外套。
「妈,你看她脖子上的印子,真被你说对了,盛意眠这个不要脸的真给裴弈鸣下药了。」
「你个不要脸的孽障,居然做出这么不要脸不检点的事,你给我跪下。」
我妈气冲冲地走上来,扯着我耳朵逼我下跪。
10
「我和弈鸣明天就结婚了,睡觉怎么了?」
「这几年你不是一直嫌弃我没用,不能爬上裴弈鸣的床吗?」
「我现在爬上了,你怎么又不高兴了?」
推搡中,我肚子被盛诗晴狠踹了一脚,摔倒的时候,我身上的衣服被撕扯掉。
「身上那么多痕迹,玩的挺花啊。」
盛诗晴指着我爸的遗像,愤怒地道:
「爸,你看到了吗?这就是你拿命宠爱的女儿,她真的不值得你付出生命的宠爱啊。」
身上的遮羞布被扯掉,我只觉得难堪至极,听到盛诗晴的话,我更是羞愤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。
「小贱人,还没结婚就做这么不要脸的事,你是想气死你爸在天之灵吧?」
我妈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鞭子,面目狰狞地往我身上鞭打。
「妈,刚才在电话里,裴弈鸣怒气冲冲地说要解除婚约,这绝对不是弈鸣留下的。」
盛诗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,往后退,随后脸上被狰狞的扭曲替代。
「盛意眠,你是不是和周越琛睡了?」
盛诗晴的话音刚落,我妈像疯了一样更加疯狂地鞭打我。
「小贱人,扫把星,你快说,你和哪个野男人睡了?」
「是不是周越琛?你怎么能不要脸的爬你姐夫的床?」
我抓打的灵魂出窍,浑身疼到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。
恍惚中,我好像看到我爸满脸心疼地向我招手。
「爸,如果时光可以倒流,我再也不吃糖葫芦了。」
「爸,我真的好想 5 岁那年就病死在你温暖的怀抱中。」
11
风景美如画的天暮山海边,圣豪皇冠假度山庄。
一场聚集京市名流的盛世婚礼缓缓拉开序幕。
我穿着价值百万的高定婚纱,画着最精致的妆容。
坐在沙发上,双手紧握成拳,眼睛直直看着房门。
房门手柄转动,我的心脏跟着狂跳起来。
身长玉立,压迫感极强的男人出现在门口。
眼前的周越琛穿着一身黑色西装,嘴里叼着香烟,禁欲邪魅又腹黑内敛的样子,看的我呼吸一滞。
「婚礼将至,裴太太约我见面,是要继续昨天晚上的事?」
他说得漫不经心,我脑海里浮现昨晚的画面,耳根都红得发烫。
「我约你来,是想感谢你的。」
「哦……感谢?谢什么?」
周越琛坐在我身边,一双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