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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轨双生祭 暴躁的乐子 826 2025-03-06 13:42

  

1.纸轿惊魂

民国廿四年五月初三,青檀镇笼罩在梅子黄时雨的绵密中。

程雪卿踩着湿透的鹿皮小靴跨下乌篷船,月白旗袍下摆早已溅满青石板路上的泥浆。运河码头蒸腾着水雾,卖麦芽糖的老妪缩在蓑衣里机械地搅动铜锅,糖浆在阴雨天泛着诡异的琥珀色。

“姑娘要叫车么?”

戴斗笠的车夫从柳荫里探出半张脸,左眼蒙着黑布,露出的右眼瞳孔泛着灰翳。雪卿攥紧电报的手指在油纸伞下收紧,兄长墨白遒劲字迹被雨水洇成血泪状:“见字速归,祠堂有异”。

黄包车穿过镇西牌坊时,车轴突然发出刺耳的吱嘎声。灰眼车夫猛勒住车把,喉结在松弛的皮肉下滚动:“前头...不太干净”。残破的布鞋后撤半步,在青苔上拖出墨绿痕迹。

雨帘中飘来唢呐呜咽。

四个纸人抬着猩红软轿转过街角,惨白面颊上两团胭脂被雨水冲刷成血泪。轿顶金线绣的并蒂莲在阴云下泛着磷火般的幽光,轿帘被腥风掀起刹那,雪卿看见红盖头下那张青灰的脸——分明是半月前赴任沪上铁路局的兄长程墨白。

“作孽啊”!临街茶楼传来茶盏碎裂声,戴瓜皮帽的老掌柜哆嗦着缩回窗内:“程大少爷昨儿个头七,纸轿怎么白日里...”

雪卿的惊呼卡在喉间。纸轿经过时,她清楚看见抬轿纸人后颈都贴着黄符,朱砂符文在雨中竟鲜艳如新。轿底滴落的不是雨水,而是粘稠的暗红液体,在青石板上蜿蜒成蚯蚓状的血痕。

黄包车早不见了踪影。

她跟着血迹追至程氏宗祠,百年老宅的飞檐在雨雾中如同蛰伏的巨兽。两尊石狻猊眼窝里积着雨水,倒映出她苍白的脸。突然有纸钱灰烬扑在脸上,雪卿在槐树根部的泥浆里发现半块怀表——鎏金表盖上缠着几缕青丝,正是她去年送墨白赴任的瑞士表。

祠堂正门轰然作响。

三叔公程世昌握着鎏金铜烟杆踱出门槛,绸缎马褂前襟沾着香灰:“卿丫头回来怎不先知会?”紫檀木门关闭的刹那,雪卿瞥见供桌上并立两尊神像,烛光在她们悲悯的笑容里投下蛇形暗影。

“戌时莫近祠堂”。老人烟锅里腾起的青雾缠住她脚踝,“这是老规矩”。

子时的梆子声穿透雨幕。

雪卿在西厢房翻开母亲遗留的檀木箱,霉味中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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