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浮现在氤氲的蒸汽里,脖颈缠着浸血的丝线。
“他们用你当替身续命。“她的声音像绷紧的琴弦,“每次巡演都要献祭一个真正的杜丽娘。“
林棠摸到锁骨下的痣,和许念安照片里的一模一样。许念安突然扯开她的戏服,后腰密密麻麻全是针孔,针管里还残留着淡黄色液体。
“醒醒吧!”她把沾血的丝线塞进林棠手里,“班主在培养永生戏班,每个替身都是活体器官容器!”
戏楼突然燃起大火。林棠踩着燃烧的木梯往上跑,看见班主吴伯站在顶层抱着木偶箱狂笑。
“二十年了!“他脸上的肥肉在火光中抖动,露出底下森森白骨,“终于等到第十八个杜丽娘可以换血了。“
许念安的丝线突然勒住林棠的脖子。她们滚下楼梯时,林棠摸到许念安后颈的刺青——和戏楼梁柱上的图腾一模一样,是一朵带血的并蒂莲。
消防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。林棠躺在废墟里,手里攥着烧焦的丝线和半片染血的戏服。她忽然想起许念安临死前说的话:“他们的血能浇灌出新的杜丽娘。“
瓦砾堆里传来微弱的呻吟。林棠扒开砖块,看见浑身缠满绷带的班主——他胸腔里跳动的不像是心脏,而是一团跳动的丝线,每根丝线上都吊着一颗鲜红的眼珠。
“欢迎回家...“班主的骨灰从嘴里涌出,化作漫天飞舞的纸钱,每张都印着林棠年轻时的模样。
远处传来咿呀的唱戏声。林棠撑起身子,发现自己的戏服下摆不知何时变成了戏袍,金线绣的百褶裙上沾着新鲜血渍。戏楼废墟深处,上百个木偶头正在晨光中缓缓睁开眼睛...
阳台上的陌生人
梅雨季的江南总带着股潮腥气。陈美玲第三次在洗衣机里发现带血的蕾丝袖口时,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。洗衣液泡沫顺着排水管倒流,在水泥地上蜿蜒出暗红色的痕迹,像极了上周在菜市场看到的血豆腐摊子。
她用力甩开洗衣机门,金属铰链发出刺耳的吱呀声。隔壁突然传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