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碎裂的脆响,吓得她差点打翻晾衣架。隔着薄薄的隔音墙,她隐约听见男人低哑的咳嗽,像是生锈的铁片在喉咙里刮擦。
“陈阿姨又在搞卫生啊?“周浩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。陈美玲猛地回头,发现男人正倚着门框,手里捏着个玻璃药瓶,褐色药汁在夕阳里泛着诡异的光。“我家猫又拆家了。“他咧开嘴笑,露出被烟熏黑的牙,“要来杯枸杞茶吗?“
陈美玲下意识后退半步,后腰撞上了晾衣杆。挂在杆上的白衬衫突然滑落,领口处露出半截狰狞的撕裂伤。她伸手去捡,却摸到黏腻的液体——不是汗水,而是某种类似血浆的粘稠物质。
当晚雷雨格外凶猛。陈美玲蜷缩在沙发上刷短视频,屏幕突然跳出一条本地新闻推送:“精神病患者周浩昨夜坠楼身亡,身份存疑...“她正要点开详情,阳台突然传来弹珠撞击护栏的声响。雨水从破洞的纱窗渗进来,在木地板上汇成小小的银河。
社区民警王警官带着警犬上门时,陈美玲正攥着从周浩家垃圾桶翻出的日记本。泛黄的纸页上潦草地写着:“今天她又少了一颗纽扣““别让美玲发现洗衣机的秘密“。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纸页边缘已经起了毛边。
“我们查过周浩的档案。“王警官扯下警帽擦汗,“他十年前就死了,法医鉴定是煤气中毒。“警犬突然对着主卧方向狂吠,陈美玲转头望去,只见空荡荡的床上铺着件崭新的戏服,金线绣的牡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。
她鬼使神差地摸了摸戏服内衬,果然摸到个硬物——是个生锈的铜纽扣,和洗衣篮里发现的一模一样。这时楼道传来熟悉的弹珠声,她慌忙把纽扣塞进口袋,却听见周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:“陈阿姨需要帮忙修水管吗?“
陈美玲浑身血液凝固。她缓缓转头,看见男人的身影正透过客厅的落地窗投射在墙上。月光勾勒出他扭曲的轮廓,仿佛有无数只手在背后拽扯着他的肢体。当他开口说话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