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突然扯开病号服，腹腔上蜈蚣般的缝合疤痕泛着诡异的青紫——那是苏晚前世独创的梅花瓣缝合法，最后一针收尾时总会多绕半圈。

"三年前你在这间手术室给我缝的肾移植伤口，"他指尖划过疤痕上溃烂的针孔，"现在每天要注射200mg他克莫司止疼。"

手术灯突然频闪。在明灭的光影里，苏晚看见霍铭城后背浮现金色纹路——那是她前世为掩盖移植疤痕设计的凤凰图腾，此刻却在林小曼的视网膜上灼烧出重影。

"患者出现角膜混浊！"护士的尖叫中，苏晚猛然转头。手术台上的"自己"正渗出粉红色泪液，那是急性排异反应导致的血泪。

顾承泽突然举起除颤仪："让开！"他眼底的疯狂比电击板上的蓝光更骇人，"小曼，我们得处理掉这具尸体！"

300焦耳的电流贯穿胸腔的刹那，苏晚看见尸体的右手比出奇怪手势——那是她和霍铭城三年前约定的暗号，当供体出现排异反应时，在掌心画三个同心圆。

"停手！"她撞开顾承泽扑到手术台前。尸体的左手死死抠进手术垫，指缝间露出半张B超单：妊娠6周胚胎旁标注着"供体编号SW-0315"，而顾承泽的签名龙飞凤舞地压在胎心图上。

霍铭城的轮椅撞翻器械车。他捡起沾血的B超单，突然低笑起来："原来我的肾源，早在三年前就养在苏医生子宫里了？"

整排手术刀应声落地。苏晚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，前世零碎的记忆如玻璃碴扎进神经：顾承泽在她流产后递来的"营养剂"，林小曼突然痊愈的白血病，还有此刻这具身体后腰处新鲜的取肾疤痕。

"报警！"她抓起手术剪刺向顾承泽，却被霍铭城的保镖反扣住双臂。混乱中有人碰翻了病理标本箱，福尔马林溶液里的肾脏标本漂浮着SW-0315的标签。

顾承泽突然掏出婚戒盒。天鹅绒内衬里嵌着微型注射器，淡黄色液体在应急灯下泛着磷光："小曼，你该注射今天的免疫抑制剂了。"

"那是蓖麻毒素！"霍铭城突然咳出黑血，病号服下的心脏监护贴片闪着红光，"他给你的根本不是抗排异药......"

话音未落，整栋楼响起刺耳的消防警报。排风口涌进浓烟时，苏晚看见"苏晚"的尸体正在融化——皮肤像高温下的蜡像般脱落，露出胸腔里紫黑色的移植心脏。

那是林小曼的心脏。

第四章 两具尸体上的吻痕

消防喷淋系统启动的瞬间，混着血污的冰水浇透了苏晚的刘海。她抹开眼前猩红的水幕，看见顾承泽正将婚戒盒里的微型注射器扎向霍铭城的颈侧。

"那是肌松药！"苏晚抓起手术钳掷过去。金属撞击声中，霍铭城的轮椅突然180度旋转，藏在靠背后的防暴电击器精准刺入顾承泽的手腕。

"苏医生教我的最后一课，"霍铭城擦掉嘴角的黑血，"永远别背对移植受体。"他掀开膝毯，绑在大腿上的录音笔正在闪烁红光——里面是三个月来所有器官分配会议的录音。

顾承泽踉跄着撞翻病理柜。玻璃罐接连爆裂，福尔马林浸泡的肾脏标本滚落满地。苏晚突然僵住——第31号标本瓶里漂浮的器官，赫然带着林小曼后腰处的蝴蝶形胎记。

"2019年6月15日。"霍铭城转动轮椅碾过满地标本标签，"林小曼车祸当天，你给她做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