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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白大褂下摆轻轻扫过电梯的金属墙面,发出细微的沙沙声,仿佛在寂静的深夜里划出一道无形的痕迹。凌晨两点半的住院部,安静得能听见静脉点滴的滴答声,像是时间在无声地流逝。3号电梯的LED屏上,猩红的数字“4”突然剧烈闪烁起来,仿佛在预示着什么不祥的征兆。
金属门在我眼前缓缓闭合的瞬间,头顶的日光灯管发出濒死般的嗡鸣,像是某种生物的哀嚎。我下意识地去摸白大褂口袋里的镇定剂,却发现今早换衣服时落在了值班室。电梯厢猛地向下沉了半米,我踉跄着扶住镜面墙,掌心立刻传来刺骨的寒意,仿佛触碰到了冰封的地狱。
“怎么回事?”我对着紧急呼叫按钮连按三下,回应我的只有电流杂音,像是某种无形的力量在嘲弄我的无助。镜面倒映出自己发青的嘴唇,呼出的白气在面前凝成雾团。这才惊觉轿厢温度正在急剧下降,金属墙壁表面已经结出霜花,像是某种冰冷的生命在悄然蔓延。
咔嗒。
身后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声响,像是某种生物在用利爪试探着这个世界。转身时后颈汗毛倒竖——原本空无一人的电梯角落里,不知何时蜷缩着个穿病号服的少女。她垂着头,湿漉漉的黑发遮住整张脸,裸露的脚踝上布满青紫色瘀斑,像是从某个冰冷的噩梦中爬出来的幽灵。
“你什么时候进来的?”我声音发颤,喉咙像是被冰封住了。电梯从四楼降下来不过十秒,绝对没有中途停靠。
少女缓缓抬头,发丝缝隙间露出半只布满血丝的眼睛,像是从地狱深处窥视人间的恶魔。她举起青白的手指,指向我左侧墙壁。顺着她指尖看去,我的血液瞬间凝固——结霜的金属接缝处,正渗出墨汁般的黑色数字。
0417。0623。1105。
这些数字像某种活物在墙体内蠕动,排列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