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脸上爆着几颗脓痘，抬脚就踹向蹲在地上捡碎片的母亲："都怪你买的山寨货！"
身体比思维更快行动。苏晚晴抄起玄关的金属伞架横在母亲身前，生锈的伞骨与少年小腿骨相撞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。
"反了天了！"陈大勇的酒糟鼻涨成紫红色，抄起皮带劈头抽来。熟悉的腥风掠过耳际，苏晚晴却突然露出森白牙齿——这次她没像前世那样抱头蜷缩，而是迎着鞭痕抓住皮带尾端。
"上周家暴调解记录还在派出所。"她舔了舔嘴角血渍，"需要我提醒您正处于缓刑期吗？"
空气骤然凝固。母亲瘫坐在地的抽气声中，苏明浩突然发出老鼠般的窃笑。少年染着烟渍的手指正摸向茶几下层，那里躺着他最爱的"玩具"——印着比基尼女郎的塑料打火机。
记忆如倒带的胶片疾速闪回。前世那场改变命运的火灾，正是始于这个看似幼稚的恶作剧。火苗蹿上窗帘时，苏明浩脸上扭曲的快意与此刻重叠。
"小心！"
苏晚晴拽着母亲后领暴退三步。打火机在空中划出橘色弧线，在即将撞上纱帘的刹那被她用伞尖击飞。燃烧的油芯跌入鱼缸，熄灭前映出少年惨白的脸。
"根据刑法第一百一十四条..."她捡起滚烫的打火机，金属外壳在掌心烙出红痕，"满十四周岁就该负刑事责任了，我亲爱的弟弟。"
苏明浩突然发出濒死动物般的嚎叫，连滚带爬缩进沙发底。陈大勇的酒意彻底醒了，这个被他踩在脚下十七年的继女，此刻眼中翻涌着他读不懂的深渊。
暴雨就是在这时倾盆而下的。
反锁的卧室里，苏晚晴将书包倒扣在床。五本教科书哗啦散落，露出夹层里皱巴巴的纸币——早餐钱省下的327.5元。手机屏幕亮起，闺蜜林小满的哭脸表情在闪烁：「晴宝我的AJ又被黄牛抢光了QAQ」
潮湿的记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