柱里飞舞的尘埃突然凝滞——墙角纸箱上赫然用红笔写着"2009级六班"。
泛黄的相片从塑封膜里滑出时,地下室灯泡突然爆裂。我在黑暗里摸到相纸边缘的锯齿状裂痕,六个穿蓝白校服的身影正在操场主席台前微笑。第二排最右侧的男生右眼角有颗褐色小痣,和我今早在镜中看到的如出一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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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氧化银的锈斑**
杏仁酥的焦香在解剖室弥漫时,我正用镊子夹起第三块耳石标本。玻璃器皿突然炸裂,飞溅的碎片在操作台上划出银色弧线。手机在震动第七次后终于安静下来,班级群消息定格在陈默发的定位——城南墓园。
"死者右耳后出现星状瘢痕,与长期佩戴..."我划掉尸检报告上的字迹,钢笔尖戳破了苏晴发来的合影。照片里我们五个人站在滑雪场,但落地窗倒影中分明有第六道阴影。
殡仪馆的松柏上结着冰棱。陈默蹲在G区17号墓碑前,指腹摩挲着青石板上未刻字的凹陷。他递来的杏仁酥盒子泛着诡异的油光,包装缝线处渗出铁锈味的甜腻。
"林远上周落在滑雪场的。"他的登山靴碾碎枯枝,积雪下的草叶发出骨骼断裂的脆响。
我盯着盒底模糊的钢印,生产日期显示2013年1月。这个十年前就停产的包装版本,封口处却粘着崭新的防伪贴纸。当陈默转身点烟时,我瞥见他后颈有块皮肤呈现不自然的青灰色,像是长期贴着膏药留下的痕迹。
"你们究竟要装到什么时候?"我的声音惊飞了碑顶的乌鸦,"法医研究所的档案库里,存着林远当年的..."
陈默突然剧烈咳嗽,火星落在雪地里烫出黑洞。他抬手整理围巾的瞬间,我看见了——在他右手虎口处,有道和我一模一样的月牙形疤痕。
手机在衣袋里震动。班级群弹出苏晴的消息:"老照相馆要拆了,最后去拍张纪念照吧。"配图是我们在滑雪场的合影,这次落地窗倒影里空无一人。
春华照相馆的地下室比记忆中还暗。老照相师正在擦拭那面裂纹斑驳的镜子,铜框边缘的绿锈簌簌掉落。当我的手指触到镜面时,某种温热的触感突然从裂缝中涌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