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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林女士?"
物证科实习生追出来,手里举着密封袋,"在死者胃里发现的。"透明袋里粘着半张消化残片,儿童医院的LOGO在水渍中浮现。我突然想起暗格最里层的保险箱,密码是小杰的生日。
究竟是怎么回事?
我准备去孤儿院寻找答案。
出租车碾过水洼,孤儿院铁门在雨幕中形同鬼魅。
值班室的老保安鼾声如雷,我趁机闪进档案室,一股霉味裹着某种甜腻的药香扑面而来。
我在架子上仔细翻找,翻到一本捐赠名录,上面第七页,"周明"的名字下方,铅笔标注的"CX-09"正在渗墨。
就在这时,顶楼突然传来孩童的呓语,我握紧防狼喷雾循声而上。
暖黄色的光线从储物间的门缝里泄进去,我从门缝里看见毛绒熊玩偶堆里蜷缩着一个男孩,耳后的月牙胎记暴露在光线中。
就在我震惊不已的时候,他举起手中的蜡笔画转向我,窗外的闪电恰好照亮画面:西装男人牵着小女孩,两人眼眶处都滴着鲜红的蜡泪。
手机在此刻突然震动了一下,新匿名消息是段模糊视频:李梅被反绑在铁椅上,蒙眼布渗出深色水渍。
视频里还时不时传出有规律的金属敲击声,和张宇书房的老式座钟报时声频率相同。
紧接着弹出第二条信息,定位地址,我咬破舌尖才忍住惊呼——这正是我们新婚时住过的旧公寓。
我立即打车前往公寓。
暴雨砸在消防梯上轰鸣如鼓,302室门锁挂着我们的结婚照。
就在我推开门那刻,腐臭中混着张宇惯用的雪松香水味扑鼻而来。
房间的梳妆台镜子上用口红写着:"你从未真正认识他"几个字。
鲜红的感叹号拉长成血滴的形状,倒映着我身后突然亮起的手机屏幕——李梅的尸检报告正在传输,死亡时间显示三年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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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定路17号仓库的卷帘门在阴雨中泛着铁锈腥气。
我蹲身查看警戒线外的排水沟,几缕金棕色长发缠在生锈的铁网上——与李梅资料照片上的发色完全一致,但发根处新长出的黑发足有两厘米长。
"上周暴雨冲垮了东侧围墙。"
看守现场的辅警掀起防水布,水泥地上蜿蜒的拖拽痕迹在紫外灯下泛着荧绿,痕检科说这是荧光胺反应,至少有200ml新鲜血液。
我摸着墙上飞溅状血迹,指尖突然触到细微凸起。
剥落的白灰下藏着用指甲刻的"正"字,七个完整笔画组成了北斗七星图案——张宇书房地球仪底座也有同样的刻痕。
手机突然震动了,我掏出手机,云端自动下载的录音文件在耳机里炸开:"...胚胎培养舱需要定期维护..."
张宇的声音混着液体冒泡声,
"王磊每个月第二个周三会去诊所地下室..."
刺耳的金属刮擦声骤然打断了录音。
我浑身僵直地听着这熟悉的声音——与我们婚房那台老式座钟齿轮卡住的声响完全相同。
“咚...”仓库二楼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声。
我握紧防狼手电冲上铁梯,在转角处踩到半枚带血的脚印。
大约39码,女式运动鞋底纹。
与审讯室里李梅穿的球鞋吻合,但前掌磨损痕迹显示主人有长期踮脚走路的习惯。
配电箱后的暗门虚掩着,密码锁屏幕泛着幽幽的红光。
我试着输入李梅生日,显示密码错误,鬼使神差地,我按下小杰的出生日期:20170923。
“滴...”锁芯弹开的瞬间,一股腐臭味裹着冷气扑面而来。
暗室墙壁贴满了李梅了照片,各个角度都有,显然是偷拍的,每张照片耳朵后面的月牙胎记都被红笔圈出来。
办公桌上摊着一本泛黄的解剖学笔记,我一页页往后翻,想从上面找出蛛丝马迹,目光停留在第37页,页面被血迹浸透,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