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梅，死亡证明显示三年前死于子宫大出血。

　　"你又来看望自己了？"

　　我屏息缩进标本柜缝隙，看着他抚摸李梅标本的嘴唇喃喃自语："为什么要用别人的子宫孕育我的孩子呢？"

　　“噗..”他手中的手术刀突然刺入标本的腹部，暗红色的棉絮飘落的瞬间，我看见腐烂的子宫里蜷缩着一个塑料胎儿模型。

　　模型脚踝上的编码"CX-09-A"在无影灯下反光，与张宇保险箱里的胚胎冷冻协议编号完全一致。

　　片刻，王磊离开了，我摸到操作台下的碎纸机。

　　残存的纸屑上能看到"基因编辑胚胎存活率"的图表，而垃圾桶里的外卖单显示，案发当晚有人点了双人份牛排套餐——张宇对牛肉严重过敏。

　　档案室的门虚掩着，我用手电筒照向编号CX的档案架。

　　第七层，一个文件夹贴着李梅的照片，我抽出文件件夹时带落了一旁的密封袋——里面装着张宇的头发样本和亲子鉴定书。

　　结论栏用红笔圈着："排除生物学父亲关系，但Y染色体存在同源修饰痕迹。"

　　“滴滴...”手机又收到一封赵明的加密邮件："王志的牙科记录显示他在2008年拔除过智齿，但殡仪馆尸体口腔内有四颗完整智齿。"

　　附件的照片里，停尸房的白布下露出两只右手——都戴着王磊的婚戒。

　　“嗡嗡...”冷柜突然发出嗡鸣，李梅标本的眼球开始诡异地转动。

　　我吓的连连后退，撞翻了标本架，玻璃罐调到地上摔碎，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子宫标本上漂浮着的塑料标签显示："供体07号，2019年7月23日采集。"

　　就在这时，地下室传来一声孩童的啜泣声。

　　我顺着声源摸到暗门后的螺旋楼梯，台阶上散落着一些带血的蜡笔。

　　负三层的实验室里，六个培养舱排列成六边形，绿色的液体中悬浮着不同发育阶段的李梅克隆体。

　　中央控制台的屏幕上跳动着心跳监测图，患者编号"CX-09-G"的年龄显示为6岁。

　　“滴滴...滴滴...”警报再次炸响，我抓起操作台上的激光笔。

　　培养舱突然集体开启，克隆体们的眼镜瞬间睁开，整个层楼的镜面墙同时映出我的脸——每个倒影的耳后都浮现出月牙形红斑。

　　我毛骨悚然！

　　"惊喜吗？"

　　王磊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。

　　我抬头看见监控摄像头在缓缓转动，显示屏上的时间显示为2019年7月23日21:17——张宇手机最后通话的时间戳。

　　突然，逃生通道的门被撞开，穿病号服的"李梅"踉跄的向我扑来。

　　她脖颈后的条形码正在渗血，手中攥着的产检报告飘到我脚边。B超影像上，胎儿的耳后阴影酷似北斗七星，而检查日期标注着三天后的时间。

　　我惊恐万分，转身狂奔时，整座诊所的防火卷帘开始坠落。

　　缝隙里，我看见王磊站在标本李梅身旁，将婚戒套进她无名指。

　　戒指内壁的刻字在强光下一闪而过：林悦&张宇，2017.9.23。

　　4.

　　“滴滴滴...滴滴..”基因测序仪发出尖锐的警报声，我死死盯着全息屏上跳动的红色警告："Y染色体序列异常，母本基因污染度达37%"。

　　我用沾满蓝色骨髓液的指尖触控缩放，基因图谱突然分裂成双螺旋瀑布——张宇的碱基序列正在吞噬我的端粒体。

　　"这才是真正的婚礼礼物。"

　　王磊的投影从培养舱折射而出，他手中漂浮的胚胎模型呈现诡异的双头形态，

　　"用你的卵子修复李梅的缺陷基因，用张宇的干细胞培育新人类，我们本可以..."

　　张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