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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撞进萧景明幽深的眸子里。
“现在轮到你了,沈昭。”他指腹抹过我颈间血痕,“这场戏,你打算演到几时?”
窗外更鼓沉沉,我望着铜镜里交叠的身影。前世萧景明将我囚在别院时,也是这样捏着我的下巴说:“你这样的毒妇,只配与蛇虫鼠蚁为伍。”
“世子怕了?”我勾住他玉带,“不如我们做个交易。您给我世子妃的体面,我替您铲除侯府蛀虫。”指尖划过他心口,“比如……那位吃里扒外的二叔?”
他瞳孔猛地收缩。前世直到萧家被抄我才知道,萧二叔早将布防图卖给了敌国。而此时萧景明指节泛白地掐住我肩膀:“你还知道什么?”
“妾身还知道”,我凑近他耳畔,“世子腰间螭纹玉佩是空的,里头装着漠北十六部的联络密文。”
烛火“啪”地爆开灯花。萧景明突然低笑出声:“沈昭,你究竟是谁?”
“是能与你共赴地狱的人。”我扯开他衣襟咬上喉结,“世子敢赌吗?”
他掐着我后颈重重吻下来时,我望着帐顶交缠的鸳鸯锦幔。前世萧景明为苏婉清描眉的画面在眼前炸开,我狠狠咬破他的唇。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,他反而扣住我后脑加深这个吻,直到我们像两柄相击的利剑,在疼痛中迸出火星。
晨光熹微时,萧景明将一枚玄铁令牌塞进我掌心:“惊鸿苑二十八暗卫,今日起任你差遣。别让我后悔,夫人。”
我握紧令牌轻笑。窗外海棠开得正好,一如前世我被剜去双眼那日。但这次,我要让所有欺我辱我之人,亲自尝尝地狱的滋味。
(二)
晨雾未散,我站在祠堂青石阶前,掌心托着的璎珞项圈暗扣里藏着昨夜从萧景明玉佩中拓下的密文。二房那位笑面虎叔公捻着佛珠踱过来时,我故意让项圈坠地,玛瑙珠滚进他的靴底。
“侄媳给二叔请安。”我伏身去捡,袖中银针精准挑开他靴筒暗袋。羊皮纸卷滑入掌心时,我闻到了漠北狼烟特有的硫磺味。
萧景明突然攥住我手腕:“夫人当心。”他指尖温度烫得惊人。
叔公的佛珠“咔嗒”作响,我仰头笑得天真:“夫君你看,二叔靴上这西域孔雀石,像不像三年前突厥进贡的那批赃物?”
萧景明低笑震得我耳膜发麻:“夫人好眼力。”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