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绸缎是给老爷们穿的,可咱们的孩子连件完整的衣裳都没有。
我们日日夜夜在田里劳作,可得到的只是勉强足以糊口的一点点粮食。
我觉得我们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……
这个世界绝不应该是这样的!
我睁开眼睛时,后脑勺还残留着车祸时的钝痛。泥巴混着草屑的土腥味直往鼻子里钻,耳边此起彼伏的哭声像钝刀划着耳膜。
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涌上来,带着烧心的恨意。
「造孽啊......」跪在田埂上的老农突然嚎啕,浑浊的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往下淌。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浑浊的河水正漫过青绿色的良田,衙役们举着火把站在堤坝上,官袍在暮色里亮得刺眼。
"王叔,别哭了。"我扶起浑身发抖的老人,指尖触到他嶙峋的腕骨,"这是县太爷要保下游的桑园,咱们这些种麦子的......"话没说完,王叔的身子却陡然一紧,我声音骤停。
老汉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,面色发僵,这巨大的刺激之下,王叔的旧疾突然爆发。
「王二叔!?」
我喊了一声,却不见动静。
没有任何医学经验的我,手足无措地扶着老汉,慢慢滑落在地上。
我掐了老汉的人中,给老汉做了心脏复苏。
可是却再也听不到老汉的一点声音。
郎中过来看了看。
「准备丧事吧,已经没救了。」
......
亲眼看着一个人死在自己面前,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。
难过?
心痛?
无法言说。
老汉的儿子王二虎用破席包了老汉的尸体,就准备去挖坑埋了,脸上布满着泪痕。
至于葬礼什么的,大约是不存在的。
我浑浑噩噩地站在那里,脑海中的记忆告诉我,现在是明朝,我家里除了自己,还有两个老人,田地早已经在前些年的灾年里卖给了县里的一个乡绅,现在一家人租着人家的地,收着人家的粮。
凭着记忆回到家里。
破落的土坯房,裂开一个大缝。
连日的暴雨要压垮这座摇摇欲坠的房子。
家里只剩下一小袋子粗粮,不知道还够吃几天。
父母坐在屋里抱头痛哭。
他们的脸上遍布沟壑,长期劳作的黄土沙尘,塞满了所有的缝隙。
头上的苍苍白发,似乎不应当是这个年纪所有。
「这老天,怎么不给人一点活路。」
我站在这破落的房前,缓缓地握紧了拳头。
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。
......
饿
好饿
我好饿!
我面色惨白,拖着疲倦的身躯跟随着人群,家乡的田已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