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
终把钱塞给校长:"先紧着娃娃们,阿福的学费我再想办法。"
窗缝突然灌进冷风,账本里飘出张泛黄的诊断书。
市精神病院的公章下,钢笔字力透纸背:【伪装性智力障碍症状评估:患者可完整背诵圆周率后300位,心算速度超越本院测试仪器上限......】
供桌下的老猫惊叫窜出,撞翻了王寡妇送来的吊唁花圈。歪斜的"开业大吉"四个字摔在香灰里,露出背面用修正液涂改的痕迹——那原本该是"沉痛哀悼"的位置,还粘着半张没撕干净的超市促销海报。
我对着遗照举起搪瓷缸,水面晃动着房梁上悬挂的麻绳。那是今早二叔"失手"甩上去的,当时他正踩着凳子挂挽联,麻绳结不偏不倚悬在我常坐的藤椅正上方。
"爸,您说装傻要装全套。"我蘸着凉水在供桌上画圈,三个同心圆套住三十八万七的存折编号,"等他们把狐狸尾巴都露全了......"
远处传来拖拉机轰鸣,载着明天要来"帮忙料理后事"的远方表亲。
账本最新一页的空白处,墨迹慢慢晕开三个血指印——那是昨夜摸进我房间的小贼留下的,可惜他没看清门槛里埋着的捕兽夹。
五更天刚透亮,村口老槐树下的喇叭突然炸响哀乐。
二叔踹开厢房木门时,我正蜷在草席上啃生红薯,糊了满脸的泥巴引得表舅公带来的城里亲戚直捂鼻子。
"傻子去棚里烧水!"二叔把搪瓷盆砸在我脚边,盆底黏着张揉皱的汇款单——收款方是邻省某私立医院,备注栏写着"精神鉴定加急费"。
昨夜溜进我屋翻找诊断书的,果然是他们的人。
灵堂外支起二十米流水席,三姑攥着油渍斑斑的礼金簿穿梭席间,金耳坠在晨光里晃成两道金线。
我扛着热水壶挨桌添茶,听见村支书正跟表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