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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千金议亲时摔的茶盏。
穿过回廊时,沈玉棠被穿堂风激得打了个寒颤。前世种种在脑中愈发清晰:母亲在她出嫁三月后病逝,沈月柔之母林姨娘扶正,陆明轩在她守孝期间频频示好......
"咳咳......棠儿怎么来了?"雕花木门吱呀推开,药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。沈玉棠望着榻上形销骨立的母亲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前世她竟未察觉,这病中蹊跷。
"女儿来侍奉母亲用药。"沈玉棠接过药碗,佯装失手将汤药泼在窗边罗汉松上。不过半盏茶功夫,墨绿叶片竟泛起诡异的青灰色。
沈玉棠指尖轻颤,铜盆里漂浮的当归随水波荡开。她借着给母亲擦拭冷汗的动作,将浸过药汁的帕子藏进袖中。窗外那株罗汉松的异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——前世她为给陆明轩治箭伤翻遍医书,曾见过南疆有种混入紫河车的毒方,遇木则显青斑。
"夫人该换熏香了。"林姨娘带着沈月柔款款而入,鎏金香炉里腾起袅袅青烟。沈玉棠鼻尖微动,突然按住母亲欲掀被的手:"且慢。"
素白指尖拈起香灰,在帕子上细细抹开。沈月柔嗤笑出声:"姐姐莫不是摔坏了脑子?这安神香可是父亲特意......"
"藿香、佩兰、苍术..."沈玉棠每报一味药,林姨娘的脸色便白一分,"还有晒干的海螵蛸——姨娘真是用心,知道母亲体虚畏寒,特意添了活血通经的好东西。"
满室寂静中,沈玉棠突然将香炉砸向楹窗。琉璃窗棂应声而碎,廊下偷听的药童扑倒在地,怀中药包散落出暗红色碎末。
"紫河车粉末遇热则毒效倍增,姨娘连这点药理都不通,也敢谋害主母?"沈玉棠踩住药童手腕,金丝绣鞋碾过少年指节,"说,前日申时三刻,你往西角门送了什么?"
沈月柔突然尖叫着扑来:"你血口喷人!"却被青杏死死拦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