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般的第二沸恰好达到最佳温度。沈昭雪执起茶壶的手突然顿住,在蒸腾水雾中看见倒影。那不是她,是个鬓角染霜的华服妇人,正将药粉撒进青瓷茶盏。那妇人的眼神阴鸷而冷漠,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。沈昭雪的心中一惊,她认出了这个妇人,正是太师府的夫人。看来,这一切果然与太师府脱不了干系。
“啪!”茶盏被扫落在地,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。侍女们慌忙跪倒,她们从未见过素来温婉的小姐如此失态。却见沈昭雪攥着碎瓷片,鲜血顺着指缝滴在雪浪纹的茶席上,绘成诡异的红梅。那红梅鲜艳欲滴,却带着一丝诡异的气息,仿佛是命运的血花。
“备车,去崔府。”沈昭雪将残砚按在伤口处,冰凉的玉石让混沌的思绪骤然清明。陈砚秋最后的口型在记忆中浮现,那是《盐铁论》里的半句:“山林不能给野火。”她不知道这句话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秘密,但她知道,这一定与陈砚秋的死和背后的阴谋有关。
马车在雨中疾驰,雨水打在车窗上,模糊了窗外的景色。沈昭雪坐在车内,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。她紧紧地握着拳头,指甲嵌入肉里,却感觉不到疼痛。她发誓,一定要查明真相,为陈砚秋报仇。
十二幅素绢屏风在崔府花厅次第展开,绘着当世名家题字的《茗战图》前,沈昭雪素手调膏的动作突然凝滞。盐运使夫人的翡翠护甲正划过“雪浪”二字,那是陈砚秋生前最得意的瘦金体。那熟悉的字体,让她的心中一阵刺痛,仿佛又看到了陈砚秋挥毫泼墨的身影。
陈砚秋写瘦金体时,总是那样专注而认真,他的笔尖在纸上轻轻划过,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情思。沈昭雪还记得,他曾经为她写过很多诗词,每一首都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