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沾血的罗裳像揉皱的鸢尾花，眼尾却燃着灼人的光。

【反正要死，不如让这昏君背上毒杀臣女的骂名。最好再让天下人都知道，他宠信奸佞，残害忠良。】

"咳咳......"秦峥被酒呛到。

从半刻前开始，他就能听见这丫头的心里话。

那声"昏君"震得他太阳穴直跳，偏偏那张苍白小脸还挂着恭顺的表情。

"陛下可是不适？"黎霜抬眸，在暴君瞳孔中看见自己额角的血痕。

她清晰感知到帝王翻涌的思绪，他在揣测自己的意图。

秦峥突然用剑尖挑起她下巴："黎霜，你可知欺君何罪？"

剑锋寒气入骨髓，黎霜却听见截然不同的心声：【眼睛真亮，像母后留下的猫儿眼石。】

她强忍翻白眼的冲动，故意让泪珠悬在睫上。

"民女不敢欺瞒陛下。父亲常说雷霆雨露俱是君恩......"

黎霜垂眸，掩去眼底的愤恨，心底如翻江倒海。

【去你的君恩！我爹为治水三个月跑烂七双靴，这混账暴君却在宫里拿人脑袋当蹴鞠踢。】

秦峥手一抖，剑锋在少女颈间划出血线。

他活了二十三年，头回遇见敢在心底骂他"混账"的女子。

"陛下？"侍卫长察觉异动。

"都退下。"秦峥收剑入鞘。

随着殿门关闭，他俯身逼近颤抖的少女："黎小姐可知，朕最讨厌口是心非之人。"

温热的呼吸拂过耳际时，黎霜听见他心底在笑：【让朕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样。】

"民女......民女......"

【天杀的登徒子！凑这么近是要数我脸上有几颗痣么？】

秦峥蓦地后退半步，玄色广袖带翻鎏金雕花烛台。

他清晰的听到这句大逆不道的心声，心中又惊又怒。

火光腾起的刹那，两人同时听到对方心底的尖叫。

黎霜：【要烧着了，这疯子不会让我殉葬吧？】

秦峥：【她扑过来是想弑君？！】

混乱中，不知谁踩到泼洒的葡萄酒，等黎霜回过神来，已扑在暴君胸前。

缠枝莲纹玉带钩硌得她掌心生疼，更可怕的是她正听见暴君剧烈的心跳声：【这丫头......竟敢投怀送抱？！】

"放肆！"秦峥将她拎开，耳根红得滴血："黎尚书教的好规矩。"

黎霜跪在地上拼命掐手心，不敢抬头。

"即日起入宫当值。"秦峥背过身去。

"尚书府涉嫌贪墨，在查清前......"

【得找个由头把这炸毛兔子留在身边，也好慢慢查清案子。】

黎霜抬头，却见帝王冷着脸补充："暂且……留你在御前行走，协助朕处理奏章。"

被宫女引去偏殿更衣时，黎霜仍觉得如梦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