幻。

铜镜映出额头的伤口，还在隐隐作痛，她突然听见远处飘来一句心声：

【桂花纹样果然衬她。】

是那暴君的心声！

手中的玉梳"咔嗒"两声断成两截。

02

紫宸殿内，更漏滴答，已过三更。

黎霜盯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奏折。

烛火摇曳，映得她脸色忽明忽暗。

手中的墨条无意识的转动着，她已不知多少次，想将它狠狠戳向御座上的人，以发泄心中郁结。

自那日金銮殿荒唐封赏，她已在此处待了七日。

白天研墨夜里理卷宗，那暴君竟真将她当骡子使唤。

"陛下，贵妃娘娘呈了菊花酿。"

大太监德顺领着个宫女进来，宫女端着托盘，上面放着个琉璃盏。

黎霜研墨的手微顿，她可没忘记今早在御花园听到的只言片语。

余光警惕的扫过那盏泛着幽光的菊花酿，心中冷笑。

秦峥头未抬，毛笔在奏折上顿住，墨迹洇开，像朵幽冥花。

他缓缓抬眸，眼神如冰峰般扫过黎霜。

"黎霜，你来试酒。"

殿内霎时死寂。

黎霜盯着琉璃盏，耳边炸开两道心声。

柳贵妃的心腹宫女：【这贱婢若敢喝......】

秦峥支着下巴似笑非笑：【小狐狸又要亮爪子了。】

"民女遵旨。"她盈盈走去，在众人注视中突然踉跄半步。

乱飞的衣袖打翻托盘，盏中酒液洒在香炉上，滋啦的腾起青烟。

德顺尖叫道："护驾，护驾。"

"看来这菊花酿，颇有特色。"

秦峥起身，靴底碾过碎裂的瓷片，伸手拔出悬挂在墙上的龙吟剑。

剑光闪过，宫女瞪大眼睛，重重摔倒，血染一地。

黎霜伏在地上颤抖，眼帘低垂。

同时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，试图从嘈杂的声音捕捉到柳贵妃的心声。

果然片刻后，听见贵妃暴怒的心声，她将宫女咒骂了个遍。

“传旨。”秦峥的目光从黎霜身上移开。

“今夜琼林宴，封黎霜为……御前司墨。”

太阳西斜，黎霜还没来得及喘口气。

便被按在妆台前梳了惊鹄髻，为今夜的琼林宴梳妆打扮。

鹅黄襦裙是尚服局连夜赶制的。

偏在腰间缀了串小银铃，走起路来叮咚作响，活像御兽园新进的波斯猫。

"姑娘可要戴这支步摇？"小宫女捧着步摇讨好。

黎霜透过铜镜瞥见晃过的玄色龙纹，故意拔高声量："太素净了，陛下昨日赏的东珠牡丹簪呢？"

果然听见暴君在廊下嗤笑：【倒是会借势。】

琼林苑灯火如昼。

黎霜甫一踏入水榭，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心声。

淑妃：【哪来的狐媚子！？】

贤嫔：【瞧着比画上的仙娥还俊。】

柳贵妃的冷笑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