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程深你看着火，我去切草莓。"
林夏踮脚从吊柜里取出玻璃碗，裙摆轻轻的抚过她的小腿。
我伸手去接她递来的水果刀，指尖相触时她突然缩回手，刀刃掉在案板上磕出清脆声响。
"疼！"她捏着食指倒抽冷气，指腹渗出一粒血珠。
我慌忙扯过厨房纸巾给她按住，她却笑得眉眼弯弯："草莓还没见红，我倒先见红了。"
"要死啊你。"我轻轻弹她额头，她顺势歪进我怀里。
晨风裹着焦糖香在厨房游荡，平底锅里的松饼正在滋滋冒泡。
这原本该是个和往常一样慵懒的周六早晨。
林夏的血在纸巾上晕开奇怪的痕迹。暗红色像某种触角，从中心向四周缓慢延伸，边缘泛着不自然的淡黄。
我正要细看，她已经把纸团扔进垃圾桶："凝血功能不太好，老毛病了。"
我握住她冰凉的手。
三月的阳光穿过纱帘，在她手腕内侧的青色血管上投下细碎光斑。那些血管像是画在宣纸上的工笔画，稍用力就会晕染开来。
"上次体检报告呢？说好今天给我看的。"
她突然踮脚吻我，唇齿间有草莓的清甜。
"等吃完早饭嘛。"发丝蹭得我耳后发痒，这个她惯用伎俩总能成功转移话题。
我假装没看见她藏在调料架后的病历本，蓝白封皮露出一角，像沉默的告密者。
锅铲撞在灶台发出脆响时，林夏正在往松饼上挤奶油。
她总说奶油要绕三圈半才够完美，此刻螺旋状的白色云朵却突然扭曲变形。
玻璃碗摔碎的尖刺声响打破了沉默，我看见她跌坐在地，奶油枪在瓷砖上滚出蜿蜒的白线。
"夏夏？"
她仰起的脸苍白无比，睫毛在眼下投出青色阴影，像是加深了她的黑眼圈。
我想扶她起来，却发现她整个人都在发抖，冷汗把碎花裙后背浸成深色。
那只割伤的手指又开始渗血，这次血珠不是圆润的樱桃，而是不断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