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这里,”他鬼使神差地伸手,“沾到颜料了。”
林夏触电般弹开,耳尖红得滴血:“这是胎记!像不像卫星地图上的火山口?”
后来每次拥抱,程深总用拇指摩挲那块浅褐印记。
移植仓最后一次探视,林夏隔着玻璃掀起病号服,腰窝插着留置针:“现在变成真正的火山了,会喷止痛药岩浆哦。”
(二)
化疗第三个月,林夏迷上在程深后背写病历。
“今天血小板25”,她指尖沾着草莓汁在他肩胛骨画圈,“中性粒细胞绝对值0.3...”
冰凉的触感蛇行至腰际,“此处有吻痕三处,建议每日复查。”
程深反手捉住她腕子:“林医生,我心跳过速怎么治?”
“需要人工呼吸。”她咬破草莓喂过去,殷红的汁水顺着下颌流进锁骨,“每小时一次,疗程九十九年。”
(三)
停电的夏夜,他们偷溜进医院天台。林夏把葡萄糖输液管连成星座,针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“这是巨蟹座,我出生的地方。”她将软管绕过程深脖颈,“这是小熊座,藏着你说要带我去看的极光。”
最后一条管子缠上彼此手腕时,楼下突然传来查房手电的光柱。
程深拉着她躲进晒被间,消毒过的白床单瀑布般垂落。林夏冰凉的鼻尖蹭过他喉结:“像不像在极光里私奔?”
(四)
最后一次约会是在儿童血液科。林夏给小患者画卡通输液贴,程深扮成玩熊发药。
“为什么姐姐的止痛泵会唱歌?”光头男孩指着她背包里输注泵的电子音。
“因为疼到极致就会变成音乐啊。”她把自己的药液调成粉红色,“要不要试试草莓味疼痛?”
临走时男孩塞给他们蜡笔画:两个火柴人站在彩虹上,云朵里飘着“百年好合”。
林夏把画折成纸飞机从三楼掷出,看着它栽进月季花丛:“我们的九十九年,也算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