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属扣映着训练场朝阳,晃得人眼眶发烫。老所长把一枚警徽别在我胸前:“知道为啥警徽带麦穗不?土地里长出来的守护神,比天上掉的更扎实。”
那天我特意绕道后山训练场。晨雾里依稀看见十八岁的自己仍在奔跑,而二十八岁的我整了整帽檐,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,走进熙熙攘攘的市集。
当上协警后并没有给我的生活带来多大的改变,反而因为腿的缘故让我产生了很大的挫败感。第一次执行任务,我碰到了一个被偷钱包的妇女。我二话不说拄着拐棍朝那个扒手冲去,却因为瘸着的腿,跑了不到十米就被路边的大石子绊倒。膝盖重重的撞在街道上,耳边传来扒手刺耳的嘲笑:“一个瘸子当什么协警!还想着见义勇为。”路边人群中还有人在录着像,镜头像枪口一样对着我的脸。要不是群众中有人见义勇为按住了扒手,偷钱包的扒手早就扬长而去了。事后,那个被偷钱包的妇女也并没有向我表达感谢,而是对那个见义勇为的群众表达了谢意。只是对我说:“身子不好就不要逞强了吗,大叔,您要是为了帮我追钱包不小心摔着了,你家人讹上我了怎么办?”说罢,还对着我露出了轻蔑的表情。
我的内心产生了深深地挫败感,但那并不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那是一次解救被家暴的妇女,本该破门而入的我,却因腿脚迟缓被嫌疑人抢先进入反锁在屋外。防盗门上的猫眼成了审判孔,映出我扭曲变形的倒影。 虽然最后妇女并无大碍,并且向我表达了谢意,但也使我将近放弃,不断的否认自己,不断的在心里嘲笑着自己的无能。
本应绝望的我却又在悬崖边缘获得了少许称赞,让我稳住了心神不至于自暴自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