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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蹲在城中村发霉的隔间里,手指快把手机屏幕戳出火星子。监控画面里张明远那张肥脸正往女秘书脖子上蹭,油光锃亮的脑门活像颗卤蛋。
"叮咚——"外卖接单提示音吓得我一哆嗦。套上油腻腻的黄色冲锋衣,头盔压到眉毛。这五年我像阴沟里的老鼠,白天送外卖晚上啃商科教材,指甲缝里都渗着外卖盒的塑料味。
电动车拐进凯越大厦地下车库时,后槽牙咬得发酸。五年前我爸就是从这栋楼的顶楼跳下来的,血溅在张明远定制的鳄鱼皮鞋上。第二天我妈就被货车撞得肠子流了一地,监控偏偏"恰好"坏了。
"902的外卖!"我故意把声音掐得尖细。前台小妹正对着镜子补口红,眼皮都没抬:"放桌上。"余光瞥见张明远的办公室门开了条缝,中年男人沙哑的笑声混着香水味飘出来。
保洁阿姨推着工具车经过时,我"不小心"撞翻消毒液瓶子。趁着帮她收拾的功夫,微型摄像头粘在了通风管道的死角。这招我练了三个月,现在闭着眼都能把窃听器装进吊灯里。
深夜两点,耳机里突然传来张明远的声音:"王局,新来的那个女警花够辣吧?今晚金樽会所,我准备了点助兴的..."我猛地坐直,泡面汤洒在键盘上。显示器蓝光映着墙上密密麻麻的关系网,红色丝线缠住张明远的照片,像张血淋淋的蜘蛛网。
第二天我蹲在会所后巷,黑色短裙勒得胯骨生疼。假发套里藏着微型摄像头,口红是防狼喷雾。保安捏着对讲机过来时,我故意把酒泼在自己胸口。果然被拽着胳膊推进VIP包厢,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。
张明远瘫在真皮沙发上,衬衫扣子崩开三颗。他眯着眼打量我:"新来的?把桌上那包白面吸了,这叠钱就是你的。"我假装手抖打翻玻璃壶,弯腰捡碎片时把摄像头对准他鼻孔里的粉末。突然头皮一紧,张明远揪着我头发往桌上撞:"你当老子瞎?这摄像头哪来的!"
后腰别着的电击器硌得生疼。我屈膝顶向他裤裆,在他惨叫的瞬间把防狼喷雾按到底。走廊警报炸响时,我已经翻出二楼窗户。消防梯锈迹刮破大腿,但怀里的U盘滚烫——里面存着他和十七个官员的吸毒录像。
警局就在三个路口外,我闯了三个红灯。后视镜里突然冲出的越野车撞上电动车尾,整个人飞出去的瞬间,我死死护住胸前的运动内衣——藏着的备用U盘硌得肋骨生疼。沥青路面擦破脸颊时,我居然在笑。张明远大概不知道,今天是他宝贝儿子留学回国的日子,而机场接机口等着三十家媒体。
电动车被撞飞的瞬间,我护着脑袋滚进绿化带。越野车大灯像野兽的眼睛,司机戴着口罩,但右手尾戒在路灯下泛着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