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讯全无。顾枝偷了哥哥的机车钥匙，在卫星地图标注出所有林氏训练基地，最终在舟山废弃造船厂找到高烧昏迷的林栀。彼时那人锁骨下方还渗着血，却死死攥着个银色U盘。

"这是妈妈要的收购方案。"烧到39度的林栀把U盘塞进她内衣夹层，"枝枝，替我毁掉它。"

此刻顾枝站在医院安全通道，用口红在镜面写下刚破译的坐标——北纬42°35'，东经141°36'。手机震动起来，特别关注推送了林栀病房的监控画面：江芷兰正往输液袋注入淡蓝色液体。

"顾裴舟的直升机在顶楼。"江芷兰转身时耳坠闪过幽光，"林小姐说，您该去北海道找答案了。"她高跟鞋碾过掉落的注射器包装，法文标签上"戊巴比妥钠"的字样让顾枝浑身发冷。

羽田机场的暴雪中，顾枝裹着林栀留在琴房的羊绒围巾。卫星定位最终停在一座玻璃穹顶建筑前，虹膜扫描器亮起的瞬间，她看见倒影里自己的瞳孔中浮出林氏家徽。

恒温实验室里陈列着七年前的《新能源电解效率报告》，署名处林栀的字迹还带着少女的稚气。顾枝颤抖着翻开最后一页，泛黄的便签纸飘落下来：

"致十六岁的枝枝：

当你看到这些时，我大概正戴着假面在订婚宴上跳舞。别相信你看到的，就像我们小时候玩的捉迷藏——数到一百来找我，这次要数够七百三十天。"

实验室警报突然炸响，顾枝抱着文件跳进通风管道时，听见楼下传来日语广播："暴风雪引发二级警戒，札幌至东京新干线全部停运..."

3.

顾枝在青森县的温泉旅馆醒来时，电视正播放林氏集团联姻发布会。林栀穿着墨绿色旗袍，无名指上的蓝钻与顾枝口袋里的耳钉分明是同一块原石。当记者追问婚期，她忽然转头看向镜头：

"我的未婚夫正在筹备南极科考项目。"她抚过胸口的翡翠吊坠，那是顾枝去年送的生日礼物，"就像帝企鹅会用99天孵化爱情，我们也需要..."

顾枝猛地关掉电视。榻榻米上摊开的实验报告里掉出张磁卡，背面印着"横滨港B2集装箱区"。深夜的码头飘着冻雨，当她刷开编号LZ-0214的集装箱，满墙监控屏同时亮起。

二十块屏幕记录着林栀病房每个角落，此刻画面中的女人正在静脉注射管上安装微型摄像头。顾枝贴近屏幕的瞬间，林栀突然抬头直视隐藏镜头，沾着血渍的唇无声翕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