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硬化成石膏,少女形态像打翻的调色盘般扭曲。黑猫跃上她痉挛的肩头,利爪撕开的裂缝里涌出成群知了——每只蝉翼上都拓着福利院的砖纹。我抓起装蝉鸣的罐头,1983年的暴雨声立刻灌满店铺。
"哥哥,你的罐子装不下两次死亡。"她的声音突然变成砂纸摩擦黑板,"当年你用我的病历换了这家店铺的经营权,现在该续费了。"
货架上的玻璃罐集体炸裂,菌丝裹着顾客们的烦恼在空中狂舞。褪黑素结晶扎进我的指缝,西装男人的梦境立刻在视网膜上投屏:所有吞服过檀香枕头的人,此刻正躺在ICU里用并购方案当呼吸机参数。
老教师的黑板擦突然开始流血,那些被他投影出的学生正在啃食现实里的孩童。艺考生用过的荧光颜料爬上我的小腿,皮肤立刻浮现出福利院地形图——红砖墙上用血画着无数个蝉蜕时钟。
"你每收走一份烦恼,世界就多出一道裂缝。"雨衣彻底碎裂时,她腕上的红发带勒住我脖颈,"现在,该用店主的烦恼结账了。"
黑猫在此时发出婴啼般的惨叫,它炸开的毛皮下露出我1983年的脸。蝉鸣罐头自动开启,妹妹冰凉的手攥着我的心脏,一起坠入那年暴雨冲出的地缝。
晨雾像止血纱布般糊在橱窗上时,货架正在重组。新长出的玻璃罐里装着西装男人的婚戒、老教师的假牙、艺考生的抗抑郁药,而价目表上的交易规则已变成血红大字:
【本店即日起收购店主级烦恼】
【典当物:记忆/寿命/脏器】
【特别提示:所有快乐均逾期作废】
我伸手按住地球仪,冰凉的青铜表面渗出细密水珠。1983年的蝉鸣突然从记忆罐头里逃逸出来,震得玻璃柜台嗡嗡作响。那天也是这样湿漉漉的黎明,急诊室的白炽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