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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永远停在现在的数值。"
我猛地按住他翻动我笔记本的手,指腹下的皮肤竟带着老式打字机的金属温度。那些被我反复划掉的设定此刻正在纸页上蠕动重生,钢笔水幻化成无数细小的齿轮,沿着他修长的指节攀爬。
"为什么是四十三稿?"我盯着他领口晃动的翡翠袖扣——那是我在第三十二稿给反派设计的信物,"你究竟融合了多少个被废弃的我?"
玻璃幕墙突然发出龟裂声,我们头顶的吊灯化作万千琉璃碎片悬浮。林深将我拉进怀中时,薄荷烟丝的气息裹着发黄的纸页味道扑面而来。他胸前的怀表盖弹开,我看见表面映出的不是指针,而是我过往所有文档的修改日期。
"当作家在七万两千秒内无法完成角色锚定,"他的喉结擦过我额前的碎发,声音里带着电磁干扰般的杂音,"被唤醒的纸片人就会..."
咖啡馆的落地镜突然映出骇人景象——十七个不同装扮的林深正在镜中世界互相厮杀。穿长衫的文人把军装特工推下黄包车,戴单片眼镜的教授用手术刀刺穿警探的怀表。
我背包里的数位板突然自动亮起,压力笔在屏幕上疯狂勾勒。当画完第108根线条时,镜中所有林深突然齐刷刷转头望来,异口同声地说:"就会发生角色坍缩。"
怀表发出尖锐嗡鸣,林深突然咬破指尖按在我眉心。血腥味在皮肤上绽开的瞬间,所有镜像应声破碎,我锁骨处的刺青蔓延出藤蔓状的金纹。
"现在开始,我是你第44稿的男主角。"他撕下剧本某一页卷成玫瑰插进我发间,纸页上的台词正在渗入我的血管,「侦探握住女作家发抖的手:这桩案子,需要你我共同伪造不在场证明」"
我的手机自动进入飞行模式,文档字数开始不受控制地增长。当林深带着枪茧的手指覆上我敲键盘的手,咖啡杯里的冰块竟凝成微型打字机键帽,随着我们交叠的呼吸起起落落。
"专心。"他忽然含住我的耳钉轻咬,民国时期的电报声混着现代消息提示音在耳蜗炸响,"苏小姐每写错一个设定,我的记忆就会被重组一次。"
我惊恐地发现正在书写的段落发生畸变。原本「林深点燃哈德门香烟」的字样,正扭曲成「侦探撕开衬衫露出渗血的绷带」。而现实中他的真丝领带下果然缓缓晕开血迹,温热的液体滴在我刚打出的句号上。
"这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