触要像风吹过那样轻。
"你很有天赋。"他说这话时正在画林小满的侧影，少女发梢沾着油画颜料的松节油味道。林小满耳尖发烫，突然理解为什么古人说"活色生香"。
期中考试前夜，王春华带队突袭晚自习。手电筒光柱扫过林小满课桌，那本垫在数学卷下的速写簿无所遁形。"重点班学生搞这些？"教导主任的声音比冰镇可乐还冷。
画册被没收那刻，林小满感觉有根丝线从心脏抽离。她没哭，只是盯着教案上"重点大学录取率"的红色加粗字。直到天台传来巨响——苏南把画架摔在王春华面前，颜料管炸开满地星云。
"重点班学生就不能有梦想吗？"少年脖颈涨得通红，手里还攥着未完成的画。画上是紫藤长廊，每朵花苞里都藏着一枚校徽。
后来林小满在教师办公室外听见瓷器轻碰声。王春华端着青花茶杯，眼镜滑到鼻尖："当年我带的艺术生，现在在深圳开画廊。"杯底与案几相触，发出悠长的叹息。
文艺汇演当天，苏南在礼堂画完最后一笔。幕布拉开时，紫藤花从舞台蔓延到穹顶，教导主任的深蓝套装染上花瓣投影。王春华扶了扶眼镜，转身时镜片闪过水光。
毕业典礼那天下着太阳雨。林小满在公告栏前驻足，她的名字和苏南并列在美院录取榜上。紫藤长廊开得正好，二十七个颜料瓶藏在廊柱后面，像一盒被打翻的彩虹糖。
第二章：颜料瓶里的星光
美术教室的窗棂上结着霜花时，林小满收到了苏南从集训班寄来的信。牛皮纸信封里滑出一片紫藤干花，背面用铅笔写着："画室朝南第三扇窗，密码是你的生日。"
深夜十一点的画室弥漫着松节油的气息，林小满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