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窗台缝隙里的钥匙时，指尖沾了星点钴蓝。推开门那刻月光倾泻而入，二十七个玻璃瓶悬在梁上，每个瓶口都系着银丝线。她踮脚取下最近的瓶子，里面蜷缩着画满音符的纸条，落款是高三（2）班陈默。
"重点班的钢琴特长生，每天午休在器材室练琴。"苏南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冒出，惊得林小满撞翻石膏像。少年笑着扶住大卫的断臂，"教导主任没收他琴谱那天，我在天台捡到被撕碎的小夜曲。"
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，苏南转动着某个颜料瓶。瓶底沉淀着干涸的玫瑰红，细看竟是凝固的血迹。"体育生周野的钉鞋划伤膝盖时，用丙烯颜料给我画的战损勋章。"他屈起手指轻弹玻璃，"现在这些瓶子，比天文馆的星星还多了。"
教导主任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时，苏南把林小满拽进蒙着画布的角落。樟脑丸的气味混着他校服上的松香，林小满数着他毛衣起球的小疙瘩，听见王春华在门口停顿片刻。月光掠过她手里的青花茶杯，茶水在杯底漾开细小的涟漪。
元旦文艺汇演前夜，林小满在礼堂后台撞见王春华抚摸着苏南准备的投影幕布。深蓝呢料上洒满金粉，教导主任的指尖在某个涂鸦处停留——那是用荧光颜料画的向日葵，花瓣里藏着"王"字缩写。
"主任，要试试操控台吗？"苏南抱着投影仪出现时，林花满看见王春华迅速摘下眼镜擦拭。老式幻灯机咔嗒作响，教导主任深蓝套装的投影与幕布上的紫藤花渐渐重叠，化作一只振翅的凤尾蝶。
汇演当天，当《蓝色多瑙河》响起时，林小满握着遥控器的手心沁出冷汗。苏南设计的装置突然卡顿，本该绽放的紫藤花凝固成灰色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