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她加班加到胃出血，硬是扛着把项目做完。可为了他，她放弃了那么多，最后换来的却是这句“普通”。

赵雪晴的声音又响起来，嗲得让人起鸡皮疙瘩：“泽昊，你说咱们婚礼在哪儿办呀？我爸说了，得弄得体面点，不能丢了赵家的脸！”

顾泽昊笑着接茬：“那必须啊，雪晴你想要啥都行，反正咱不差钱！”台下又是一阵哄笑，有人喊：“顾经理威武，赵小姐大气！”

林若溪听得头皮发麻，她想起自己跟顾泽昊刚在一起那会儿，他连房租都交不起，她省吃俭用给他买了件像样的衬衫，怕他在客户面前丢人。有次他喝醉了吐了一身，她半夜给他洗衣服洗到手都红了。可赵雪晴呢？她啥也没干，光凭一个有钱的老爹，就把顾泽昊哄得跟条狗似的。

“若溪，你到底咋了？”沈曼婷急了，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，“你别吓我啊，别真被那对狗男女气傻了！”

林若溪回过神，深吸一口气，转身就走：“我去下洗手间。”

她几乎是跑着冲进洗手间的，鞋跟在地板上磕得慌乱，门一关，整个人靠在门板上，泪水哗哗往下掉。她拧开水龙头，冰冷的水拍在脸上，手撑着洗手台，盯着镜子里那张憔悴的脸。眼圈红得跟兔子似的，头发乱糟糟贴在额头上，嘴角挂着抹不去的苦笑，脸上的粉底都被泪水冲花了，像个刚被暴雨淋过的小丑。

“林若溪，你真他妈窝囊。”她低声骂自己，嗓子哑得像破锣，“三年青春喂了狗，还被人踩着笑话，你活该！你他妈活该！”

门吱呀一声开了，沈曼婷闯进来，手里还端着那杯橙汁。她一看林若溪这模样，气得把杯子往台子上一砸，橙汁溅了一地，玻璃杯摔得稀碎，

“若溪，你哭个屁啊？那个渣男不值得你掉眼泪！他算个什么东西？”

林若溪抹了把脸，哽咽道：“曼婷，我是不是特蠢？当初我放着大厂offer不要，跟他跑来这破公司，图什么啊？我他妈图什么？”

“图他那张脸？图他会甜言蜜语？”沈曼婷翻了个白眼，叉着腰站在她面前，气得像个炸毛的猫，“若溪，你听我说，顾泽昊那王八蛋不配你这么对他！你看看他现在那德行，傍上赵雪晴就以为自己飞上枝头了？恶心！恶心死了！”

林若溪低头，泪水又涌上来，滴在洗手台上，溅起小小的水花。她想起刚进公司时，顾泽昊还是个小职员，工资低得可怜，连顿像样的饭都请不起。她省下饭钱给他买衣服，帮他跑客户拉业务，甚至有次他加班到凌晨，她裹着毯子在公司楼下等他，等到腿都麻了。可他呢？升职那天，他在公司群里发了张跟同事喝酒的照片，笑得一脸得意，她却在家傻乎乎地等着，菜凉了，人也没回来。

“曼婷，我不甘心。”林若溪抬起头，声音抖得像风里的树叶，“我为他掏心掏肺，他凭什么踩着我往上爬？凭什么他现在风光无限，我却在这儿被人笑话？我不甘心！”

“不甘心就干他！”沈曼婷一拍大腿，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，

“若溪，你别怂！顾泽昊和赵雪晴那绿茶得意不了多久，咱们得让他们后悔，狠狠打脸回去！你想想，他当初甩你的时候多嚣张，现在你得让他跪着求你！”

林若溪愣住，看着沈曼婷那张气鼓鼓的脸，胸口那团死灰忽然蹿起火苗。她攥紧拳头，指甲掐得掌心生疼，疼得她脑子反而清醒了点。

她深吸一口气，走到水池边，低头用水洗了把脸。水冰得刺骨，她却觉得痛快，像是把心里的那股憋屈冲掉了一半。她抬起头，盯着镜子里的自己，眼泪还在，可眼神不一样了——冷得像刀，硬得像石头。

“曼婷，你说得对。”她转过身，声音低得像在发誓，“我不能就这样认输。顾泽昊，我要让你知道，甩了我，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！我得让他后悔，让他跪在我面前求我！”

沈曼婷一拍手，咧嘴笑了：“这就对了！若溪，咱们明天就开干，我就不信收拾不了那对狗男女！你等着瞧吧，他那张脸早晚得绿成青蛙！”

林若溪点点头，深吸一口气，转身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头发。她用手抹掉脸上的水珠，把乱糟糟的刘海拨到一边，又从包里掏出支口红，抖着手涂了涂，嘴唇红得像刚咬过血。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笑了下，那笑有点苦，却也有点狠。她知道，这场仗不好打，赵雪晴有钱有势，顾泽昊有后台有脸，可她也知道，如果再不站起来，她就真成别人嘴里的“舔狗”了。她得为自己争口气，哪怕头破血流，也得让那对狗男女付出代价。

“若溪，你这口红颜色挺正啊！”沈曼婷凑过来，挤了挤眼，“明天上班涂上，咱得漂漂亮亮地干他们！”

林若溪嗯了一声，推开门，走出去的那一刻，背挺得笔直，像个准备上战场的兵。洗手间外，年会的喧嚣还在继续，顾泽昊和赵雪晴在台上切蛋糕，笑得一脸甜蜜。可林若溪心里清楚，这只是开始，她攥紧拳头，手心的血痕还没干，可她已经不怕疼了。

林若溪第二天早上顶着两块肿得像核桃的眼泡走进公司。昨晚年会之后，她跟沈曼婷在洗手间发了一通狠，回家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，脑子里全是顾泽昊那张得意的脸和赵雪晴那嗲得让人想吐的笑。她半夜爬起来，从抽屉里翻出个旧化妆包，硬给自己涂了个妆，眼线画得歪七扭八，口红还是昨晚从年会带回来的那支，红得有点扎眼。她照镜子时觉得自己像个刚从泥里爬出来的兵，脸瘦得颧骨都凸出来了，可眼神里多了点狠劲，像憋了三年的气终于要炸。

办公室里一股怪味，走廊上的人看她的眼神都跟带刺似的，扎得她头皮发麻。她知道，年会的事肯定传遍了，她现在是全公司的笑柄。她刚坐下打开电脑，旁边的王姐就端着杯咖啡慢悠悠晃过来，嘴角一撇，阴阳怪气地开了腔：“哟，小林，今天打扮得挺精神啊，怎么，昨晚没睡好？”

林若溪没抬头，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啪响，硬憋出一句：“还行，王姐你不也挺精神？”她声音干得像砂纸，心里却在骂：老娘精神你妈个头。

王姐嗤了一声，翻了个白眼，咖啡杯往桌上一放，差点洒出来：“精神啥啊，我可不像有些人，心大得能装下天。昨晚年会那场面，啧啧，我要是你，早没脸来上班了。还在这儿敲键盘，真是佩服你这脸皮。”

林若溪咬紧牙，手指停了一下，差点把键盘砸烂。她低头盯着屏幕，硬是没吭声，可心里那团火烧得她胸口发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