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,红斑绿锈在墙面投出血书:"沈秋山未死"。
"去年西沙打捞的沉船货。"沈瓷的银镯撞响秘鲁玛瑙镇纸,"这批广彩瓷的修补手法..."
"和令尊1983年修补的瓷器用同一罐鱼鳔胶。"顾九章撬开镇纸底座,微型胶卷簌簌展开——是1950年岭南剿匪档案,阵亡名单第七行被红笔圈住:沈秋山。而死亡日期竟是沈瓷出生前三个月。
沈瓷的修补刀刺破档案袋。泛黄的《文物调拨令》飘落,1950年9月17日,沈秋山亲手将顾家祠堂的祭红釉盘移交省博物馆。而此刻库房B-23展柜里,那个釉盘底款赫然是她锁骨下的玉蝉胎记。
"想知道怎么同时出现在两地吗?"顾九章突然将她抵在战备柜前,柜门玻璃映出两人交叠的剪影,竟与青铜棺内的双尸姿势重合,"你修补的每件瓷器,都是时空错位的尸块——包括你自己。"
警报器骤响。顾九章踹开通风管道,霉斑里滚出个景泰蓝药瓶。沈瓷嗅到鱼腥草混合氰化物的味道——和父亲实验室失窃的毒剂配方相同。瓶底残存着指甲划痕:三个正字,最后一划止于1983年惊蛰。
"今天是第七个正字。"顾九章将药瓶抛向监控死角,"当年顾家七口暴毙,尸体摆成的北斗七星阵,勺柄正指你们沈家祠堂。"
沈瓷的银镯突然开裂。藏在空心镯管里的胶卷显影,竟是母亲穿着白大褂给顾九章注射的偷拍照——背景里的青铜方彝,此刻正在省博物馆顶楼展出。而照片边缘的日历显示:1999年6月30日。
库房陷入黑暗。顾九章的瑞士怀表开始倒转,齿轮咬合声化作粤语童谣:"错时骨,补天哭,借尸还魂双玉蝉..."沈瓷摸到他后颈凸起的芯片,触感竟与青花瓷胎里的火石红同频震颤。
"你母亲不是失踪。"顾九章在警报声中咬破她耳垂,"她是被困在1950年的剿匪现场,等着你用修复刀切开时空脓肿——就像现在切开我的颈动脉。"顾九章的血顺着沈瓷虎口滴进景泰蓝药瓶。当第七滴血与惊蛰雨水相融时,瓶身缠枝莲纹突然游动起来,在墙面投出幅会动的星图——北斗七星的勺柄处闪烁着1950年岭南剿匪战场的经纬度,而北极星位置钉着张泛黄的胎儿B超照,影像边缘标注着沈瓷的姓名与1983年立秋节气。
"这才是真正的出生证明。"顾九章用染血的指尖划过照片,"你被养在沈秋山用鱼鳔胶封存的时空琥珀里,等了三十年才出生。"
警报声突然变调成粤剧《客途秋恨》的悲音。沈瓷抄起清代铜胎珐琅显微镜,镜筒对准药瓶刹那,惊蛰雨水里浮出密密麻麻的军装尸体——他们心口都嵌着沈家特制的锔钉,钉帽刻着1983年的日期。
"你每补一件瓷器,就在过去埋颗定时炸弹。"顾九章突然掀开战备柜暗格,拽出捆裹着油布的枪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