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烟殇 夜猫子老七 640 2025-03-03 07:45

  

腾起新的狼烟,这次距离不足二十里。萧景桓最后望了眼棺材裂缝里露出的梅根,将半块梅花酥塞进碑石缝隙。转身时,他残破的披风扫过坟头,露出底下我生前最爱的石榴裙——原来他每年都悄悄往坟里塞衣裳,难怪那些梅根缠的尽是蜀锦残片。

"等我...回来..."

嘶吼混着铁蹄声远去时,我蜷进他体温焐热的碑石凹陷处。三根断箭斜插在供案前,箭杆上还带着他掌纹的血印。更远处的雪地里,躺着半块被血浸透的梅花酥,蚂蚁正从酥皮裂缝里拖出晶莹的糖粒。

夜风卷来燃烧的箭矢扎进坟旁梅树,火光照亮了碑底小字。那是我魂归地府后才添的刻痕,深浅不一的刀迹组成八个篆字:生不同衾,死不同穴。

野梅树的根系在火光中疯狂生长,终于挤裂了单薄的柏木棺。我伸手接住一片燃烧的梅瓣,看它穿透魂体坠入棺内,点燃了萧景桓去年埋进来的鸳鸯枕。

雪虐风饕的呜咽声里,我数着碑面新添的裂痕。这是萧景桓出征后的第七个昼夜,五十里外的狼烟把天穹染成浑浊的赭红色,像极了我们诀别那日他呕在雪地上的血。

枯枝断裂的脆响惊得我魂体震颤,却见是只瘦骨嶙峋的野狗在刨坟。它森白的獠牙撕开我坟头最后半尺封土,露出底下被梅根蛀穿的棺木。我想起承德十二年冬,萧景桓跪在刑部大堂,脊背被廷杖打得血肉模糊,只为求一具全尸棺椁。

"滚开!"我徒劳地挥舞双臂,魂魄搅动的雪粒子穿过野狗身躯。它绿莹莹的眼珠盯着棺内半腐的锦缎,那是他去年塞进来的百子千孙被——金线绣的婴孩面孔已被尸水泡成青黑色。

远处忽然传来战马嘶鸣,野狗夹着尾巴窜进梅林时,撞翻了萧景桓留下的铜盆。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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